沈欣轻“哼”了一声，开玩笑道：“如果我还是以前那张脸，你会不会让我进去？”

这一问，顾一潇又沉默了，他确实把集团看的很重，应该是把权力看的很重，决不允许任何人撼动他的地位，如果她还是以前那张脸，顾一潇还真的不会这么果断地让她去集团露面，即便是去，也会提前做好各种方案，以防万一。

但现实是她现在的面孔没人认得出她就是闵熙悦，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可这么直白的问出来，顾一潇也只能掩饰内心的想法，找了一个吃饭的理由借机带过。

“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吃饭。”

沈欣也很爽快的说道:“好，走吧。”

吃饭的路上，沈欣突然说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很好，虽然那个时候你也总是绷着一张脸，但我觉得你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那天过后，你让我看到了你的真面目，以至于后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觉得你做的那些都是在伪装自己，其实现在想想，好像我又错了。”

“一开始我的确没想过这些，我来集团只是为了挣钱，为了证明我的能力，可有时候事情根本不是想象的那样，我也身不由己过，也无能为力过，也被人算计过，是这个环境让我不得已做出那样的选择，若不是那样，可能我早就死了，别人的看法对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我从来不觉得对不起任何人，但这条路太孤独了，没人会懂。”

“如果那天我开枪没有打到防弹衣上，打到别的地方呢？你真的会心甘情愿死在我的枪下吗？”

“不会。”顾一潇很果断的说道，“我当时在赌，幸运的是我赌赢了。”

“所以你那天说的话也是假的？”

顾一潇思考了几秒，问道:“什么话？”

“你说‘欠你的该还了’，你忘了吗？”

经过沈欣的提醒，顾一潇想起来了，当时确实说过这句话。

顿了顿继续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它不是假的，如果，我真的死在你的枪下，可能我会带着很多遗憾离开吧。”

“是呀，人都是自私的，我能理解。”

“谢谢你的理解。”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沈欣又问道:“对了，那个视频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

“调查清楚了？”

“差不多了，人已经找到了。”

“他的死，真的……跟老金有很大的关系是吗？”

顾一潇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的话，我好像懂了。”接着露出笑容继续道，“恭喜你，多了一个懂你的人。”

顾一潇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话说回来，他确实好久没跟别人说过这么多的心里话，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路走来，大家对他的印象最多的就是狠，做人狠，做事更狠。

其实反过来，说他狠的那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希望他死的人，所以，顾一潇从不认为他错杀过任何一个人，因为那些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