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迎面而来的大风裹挟着无尽的寒意冲向每一个路人身上,他们裹着身上的衣裳,低头快步往家里赶。
这股突如其来的大风,所带来的寒意不仅吹散了新年的热情,更吹散了安乐王府的一股子傲气。
“何人胆敢闯王府”今日的安乐王府本是张灯结彩的日子,可偏偏一群军士敲开了安乐王府的大门,守门人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人,不由开口怒斥。
他们往日何等威风,不论官职大小财富多少,见到他们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哪里遇到过这等蛮横的直接推开他们的人。
“摁住。”一个小将示意手下将其摁住,才带着人直接进去。
“抄!”小将一挥手,本来在外面围了两天的将士们早已等待不及,此时见上峰下了命令,急冲冲的就奔着安乐王府后宅而去。
这一群人的进入恰似一只鸟雀扎进虫子窝,又像豺狼进了羊圈般,直赶的安乐王府的人像鸡仔一样四处奔逃,最终齐齐的跪在院中。
“你是什么人!围我安乐王府两天不说,还敢入府!你是要造反不成!”崔世子是被人从一个少年床上拖下来,此时可谓是狼狈不堪,他怒视小将,直起身来颇有些平日里见不到的英勇之气。
小将仔细打量着他,随即脸上露出嘲讽之意:“崔世子……本官既然敢来自然有来的理由。”
说罢他抬起手招了招,旁边的将士们瞬间让出了个小路,一个身穿内监服饰的老太监快步走上来,手一抬呼道:“安乐王府世子接旨……”
崔世子愣了愣,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有内监跟着过来,此时便是不愿也只得跪下身来:“安乐王府崔泰荣接旨。”
“奉天皇帝诏曰:朕以天下为公,以民为本,宵衣旰食,勤政爱民。朕于安乐王,素怀信任,委以重任,冀其能辅朕治国安邦,共图大业。然安乐王不思报效,辜负朕恩,其行径令朕深感痛心。其一,朕所托付之公务,安乐王非但未能尽职,反以敷衍塞责,致朕之政令不行,民心不稳。其二,安乐王私练兵甲,图谋不轨,此乃大逆不道,罪在不赦。其心可诛,其行可鄙,朕心甚寒。其三,王府世子,不思仁爱,反虐杀无辜,残害少年,其行径天理难容,人神共愤。朕今痛定思痛,为正朝纲,为安民心,特命安国将军,即刻收拢登记王府所有财产,严加看管。并将安乐王父子俩押解至京城,交由三司会审,以正国法。朕望天下臣民,以此为戒,勤勉奉公,忠君爱民。朕亦自省,今后用人,必更加审慎,以杜此类。钦此。”
老太监笑着拿着圣旨看向崔世子:“世子爷,接旨吧。”
“不可能!我父子二人对陛下忠诚哪里背叛陛下,你们这些阉人胆敢!”崔世子听着圣旨眼睛都红了,前不久他还在做梦自己能够成为太子,今日就要成为阶下囚,哪里肯愿意,一时间竟有些癫狂,嘴里也不由带上了些,“陛下要卸磨杀驴吗?!”
这话一出老太监脸色一变,眼中藏满阴毒,他咧嘴一笑:“世子爷,要抗旨不尊吗?”
崔世子此时已被府中的管家们按住,神色也清明了许多,他看了看老太监又看了看少年将军,终于放弃了反抗,咬牙切齿的说道:“臣,接旨!”
见他这样,老太监不仅笑的更灿烂了:“这才是嘛。”话落,他转头对小将军一拱手,“安国将军后续就有劳了。”
“刘公公客气了。”少年将军对老太监丝毫没有对崔世子的那般高傲,反而恭敬许多。
随着少年将军的挥手,一群将士们继续如同饿狼般四散而去,随着他们的抄家一步步的进行,天色越发晚了,就像是预示着安乐王府如同夕阳般终究走向死亡。
而刘公公在崔世子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的时候,悄然推开了那扇门,对低着头没有任何动静的崔世子笑着说道:“小世子……你果真不记得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