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有一天,因为好奇,我把耳朵露了出来,那些原本对我笑的邻居、路人、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害怕、嫌弃或者远离,他们称呼我为精灵,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哭的很伤心。”
“我回去问我的父母,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魔女的故事,那个时候,我才明白,长耳意味着什么。原来歧视也是分阶级的,精灵刚好最底层呐。”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露出耳朵,一直,一直都向老鼠那样,小心翼翼的生活,可是,可是就算我在小心,也会有疲惫的时候啊。”
“德拉克出现了,他就像一个恶魔一样,打破了这层壁障。”
艾米瑞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愤怒的,她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肩膀,痛苦的蹲了下来,蕾姆知道时机到了,像母亲那般,抱住了这个脆弱的孩子。
“那还是一个夏天的,天气很炎热,热到我抓了一把长发,把它往后撩,就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碰巧被德拉克看见了。”
“这个恶魔没有把消息传递开,但是却要求我,做他的朋友,最开始的时候还算正常,可是后来玩厌了以后,他的要求就越来越过分。” 艾米瑞死死的抓住裙边,泪水不断冲刷着死气沉沉的长裙。
“我拒绝,他就用暴力驱使我。我反抗,他就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秘密。我尝试告诉父母,得到的是他上门威胁。我想过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当我听到,父母在商量开支的问题,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找骑士团,他们说没有绝对证据。最后——我绝望了。”
把之前的痛苦经历全部重复了一遍,和把伤疤重新揭开的痛苦是一样的,艾米瑞说到最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不是蕾姆扶着她,她会立刻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直坐到那可怕的敲门声响起。
蕾姆没有给过多的评价,只是沉默着将已经失去力气的艾米瑞抱了起来,“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零大人真是一位敏锐的人。现在,告诉我,你的房间,我送你过去,你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半个小时后,蕾姆会叫醒你,起来商量对策的。”
“还是要见他吗?”艾米瑞虚弱的问。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那个衣冠禽兽。
“是的,因为拿不到最直接的证据,仅仅凭你刚才的口述,是绝对不足以拿下他的。”
“这样嘛...”
艾米瑞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口气。
那因为长期霸凌,而变得虚弱的身体,此时更加干瘪。
“是的,只能这样。蕾姆允许你先小小的休息一下,但是在那之后,还请打起精神,并尽可能的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太严格了一点吧。”艾米瑞苦笑道。
“好吧,那蕾姆就只好放手了。”蕾姆真的松了一下双手。
“啊...请,请不要这样做,真的会掉下去的。”
艾米瑞算是服了,这个比看起来比她大二三岁的大姐姐,真的是严苛呐。
她只能缩起脑袋,乖乖的为这个自称蕾姆的少女,指明道路。
“问题成功解决了,不知道蕾姆到底和那孩子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定不轻松吧。”
没有跟上去的爱蜜莉娅,留在一楼,开始回收遗留下来的禁言术式。
“莉娅竟然能忍住不插手,看来零有好好的教过你不少东西呐。”
下线了一段时间的,帕克重新上线了。
“帕克这样说,好像以前的我会去帮倒忙一样。”
对看似褒奖,实则暗戳戳给暴击的夸奖,爱蜜莉娅不满的嘟起嘴。
“诶嘿。”
帕克用小肉球敲打脑袋,吐出红色的舌头,卖起了萌。
得,这下,真成吉祥物了。
“真是的,帕克又开始插科打诨了。”
爱蜜莉娅用食指点了下他的额头说。
“奇妙的词语,多起来啦。莉娅,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
“是说艾米瑞吗?”
爱蜜莉娅站了起来,望向通向二楼的走廊,已经看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了。
“嗯。”
“刚才她和蕾姆说的是悄悄话,我完全没有听见啊。要是现在给出结论的话,我也只能说,她是个不幸的孩子”
“在这种环境生存,的确很艰辛啊。不过,莉娅不好奇,零是怎么看出来,那孩子过的很不好吗?”
帕克打起了哑谜,当起了伊甸园的智慧果实,诱惑爱蜜莉娅摘取。
“确实很值得注意,不过大概就和那个时候,在王都时一样,他也是能特别注意到,需要帮助的人吧。”
“莉娅这种说法,很纯真呐。”
“帕克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
“诚实的孩子,是藏不住情绪的,他在你面前,大多数时候,都不会隐藏情绪呐。”
“好难懂。”
所有字爱蜜莉娅都听过,但是连在一起所表达出的特殊情感,她就是不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