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撒谎。即使他主观意愿上想说，他也无法告诉我。虽然他一直都只想帮着阿奶隐瞒秘密。”

暖黄的灯光下，吕三面上的惊讶清晰可见。吕翠竹与他的交易，从来都不是平等契约，他是被契约控制的一方。

泠这下明白了。

但他也不想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它站起身，容貌体形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它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模样有七八分像昨天下午的古玩店老板。

“小朋友，我其实很想告诉你的。”它有些怜爱地看着眼前的崔柯，“但不行，因为你没理解我说的那段往事。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它迈开腿，转身要走。

崔柯却立马抓住了它的手臂。它的视线先是放在自己手臂上，那五根手指因太过用力，指甲泛起了白色。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崔柯有些焦躁，明明谜底就在眼前了。泠为什么要拒绝解答。她哪里无法让这个捉摸不透的美人图满意，还是说它就是喜欢玩弄人心。

想到这里，崔柯的心底甚至升腾起了愤怒之意。

泠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手臂上的五根手指，它们就无力地坠落了。崔柯再也无法抬起自己的手，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她惊愕地看向泠。

“我说了，你对付不了我，小朋友。”泠对崔柯还算有耐心地轻声说道。它其实很不喜欢他人的触碰，除了吕姈。

崔柯的眼底泛出了一层泪光，这是被气的。她已渐渐明白，强大的力量才能让这些该死的鬼魂精怪，明白她是见鬼师，而不是什么小朋友、小女孩！

“你怎么要哭啊。”泠把崔柯的眼泪理解成委屈。它准备离开的动作，因为对方的眼泪而中断了。

摇摆不定的表情，它伸了伸下巴，又挠了挠肥厚的下巴尖。

“好吧。我给你一个提示吧。”泠终究是被崔柯的眼泪吓唬住了，“店里的这个男孩，他身上发生的事，可以帮助你理解我说的那段往事。”

它抱着双臂，看着女孩的眼睛，两人默默地注视着彼此。

“你如果理解那段往事，说不定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崔柯眼底的泪没有流下。同时，她也无法说话。

直到美人图推门离开快餐店，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后，崔柯身体才得以自由活动。

她立即冲出快餐店，在漆黑的夜里狂奔，企图追上已经离开的美人图。吕三跟在她身后，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亮极了。

最后，崔柯搜索了快餐店附近的所有区域，都找不到美人图一丝一毫的踪迹。

黎明时分的天空呈现出清透的灰白色。不一会儿，又渐渐染上了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