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笔名吗?你从哪里看到的?”
“不是,是本名。”崔柯没有回答后一个问题。
“本名?”沈教授微笑摇头,“没有的。小姑娘你的基础功不扎实啊,那时候用本名是很危险的事。作家为了避免当时政府的迫害,大多用各种不同的笔名。”
崔柯疑惑重复,“笔名?那谁知道是谁写的哇。”崔柯的疑问戳破了自己前头随意扯的谎言。一个有基本素养的文学生,不会有这样的疑惑。
沈教授知道了小姑娘在说谎,但也不生气,还耐心地给她解释了当时的社会情况说明笔名的重要性。教授上课上习惯了,不知不觉就给崔柯讲了几个小时。
崔柯不是成绩好的学生,但也尊师重道。即使她早已肚子饿得咕咕叫,还是耐着性子聆听。
沈教授,低头看手表,讶异时间过了那么长,而眼前的小姑娘还在聚精会神的听讲。“小姑娘,你真有兴趣,以后可以做我的学生。我是康州大学的沈温铭。”
崔柯出了图书馆,梁维新立即迎上前来。他两手各拿着几个塑料袋,里面尽是些小吃。他先给崔柯递上插好吸管的奶茶,“这是康州卖得最好的奶茶,低糖,少冰。”
崔柯接过奶茶喝上一大口。梁维新又打开另一袋子里的花生酱西多士,递到崔柯手边,“我刚买的,还热乎呢,赶紧吃吧。”
一口西多士,一口奶茶,崔柯的精神头回来了。她觉着有些腻味时,梁维新又递上了薄荷柠檬水。连番操作下来,崔柯吃饱喝足了,对上梁维新期盼的眼神,说:“没找到。”
这下梁维新的手,连带着举在崔柯身旁的垃圾塑料袋都垂下了。崔柯照搬别人的话,安慰梁维新:“你只记得梁振华的原名,没说他笔名呀。那个年代,都用笔名发表文章。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回去吧。看了一天的报纸,我眼睛都看花了。” 崔柯扭肩摇头,大步往前走。梁维新怔愣在原地,而后也追着崔柯走了。
回到租房,崔柯发现手机上有阿奶发来的信息。吕阿奶极少发信息,一般都是打电话。崔柯觉着新鲜,打开信息查看。
我就山,错,错,错。
信息上就那么一句话。崔柯看了觉得莫名其妙,直接拨打电话,打不通。而后她也发了一条信息——阿奶,你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崔柯洗完澡,哼着歌洗衣服时,在黑黢黢的阳台撞到一个物体,吓得崔柯一声惨叫。
“别害怕,是我,梁维新。”梁维新摸索到阳台开关,打开灯,灯光照亮小阳台。
“你没事不开灯,杵在阳台干什么?”崔柯气咻咻地说,抱着一盆衣服放进洗衣机,倒洗衣液。
梁维新眺望远方的黑暗,“我在回想。想那一封送回梁家的信。”
一封信,这有什么好想的,不呆在客厅想,躲在黑灯瞎火的阳台想,崔柯在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