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冷冷瞥了潘大兴一眼没有说话,他身边也站着巡检司的捕盗官,向他禀报着与那步卒大差不差的内容。
赵哲回头望了眼马三儿,这中年汉子难得机灵一次,连忙凑过来说:“俺们农人没城里那么有钱,一般戍时就熄灯歇息了,如今夜深,想是都睡了。”
“那干贼人果都在村子西头?”赵哲盯着马三儿的眼再次问道。
马三儿心中苦笑,这问题问了好几遍了,这位巡检大人恁地多心,嘴上还是老实回答:“不敢欺瞒大人,确在村西头。”
赵哲见说回过头来,对着潘大兴道:“如此都头领兵从正面过去,俺带着巡检司的弟兄走后面,务必不放跑一个,俺们走后一刻还请都头发起攻击。”
又转头对马三儿道:“带俺们去村子另一头。”
马三儿喏喏的答应,连忙在前引路,赵哲招了下手带着巡检司的人与衙役走了。
潘大兴自无不可,这事儿一旦成了,他做为剿匪主力功劳不小,当下打起精神,领着一众步卒缓缓朝马家村走去。
天公作美,夜晚的风开始强劲起来,遮住月亮的云层彷佛被风吹的薄弱了许多,皎洁的光芒偶尔能照到地上,让人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潘大兴弓着身子往前行进,他不欲吵吵嚷嚷的冲进去和贼人拼个死活,这偷偷的进去,将贼人缚于梦中岂不是美?
正小心的进了村子,留下一队人马守住村口,众官兵分成多队,悄没声息的拔出刀一个个贴到门上听着屋内的动静。
潘大兴估摸着时间,只是看着手下儿郎都已经就位,暗道何必分功劳给巡检司的人,俺自己独占却不是好?
当下将刀一拔“呛啷啷”的金属摩擦声吸引了官兵全部注意力,潘大兴吸口气大喊:“进屋捉……”
啪——
一声纸张破裂声,一支箭矢带着尖啸穿过纸窗划破夜空,正从潘大兴眼眶射入透骨而出,这敦实的汉子连惨叫也无一声,仰天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