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镇中央,里正高成固刚刚吃完了饭,正捧着账簿查看,他儿子高安直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拿着酒杯在吃酒。
“爹,遮莫今月还要给那张团练送钱,姨夫是县令(注1)还要看他姓张的脸色?”高安直喝的面红耳赤,面前一盘切羊肉已经下去了半盘。
高成固斜乜了儿子一眼:“尽说的屁话,你姨夫又不能一手遮天,不送银钱与他,他恁地时爱你替你遮事儿,出事时替你张目?”
高安直一放杯子:“今月已送一回,如何又送一回。”
高成固也无奈道:“他做寿,为之奈何。”
高安直哼哧了半晌,挤出一句:“今日做寿,明日做寿,他张团练恁地时月月做寿,只一味羊狠狼贪。”
父子俩一时嘿然无语,一个无心再看账,一个只不住往嘴里灌酒。
稍倾,高安直晃晃脑袋,歪着头似是在感受什么,然后有些疑惑的对高成固道:“爹,遮莫我喝多了,怎感到地在震动。”
高成固也感觉到了震动,猛地抬起头道:“不好,估摸是地龙翻身,快!快出去!”
说完撩起衣袍就跑,高安直也慌慌张张的起身,踉跄着跑了出去。
轰隆隆——
一阵轰鸣声在近处响起,接着高家父子就听到马鸣声,几声咒骂与惨叫声,顿时惊叫声四起。
发生什么了?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尚未出得院门,就听一声惨叫,一个人影飞了过来,直直跌在二人跟前。
“林教师,发生何事了?”高成固看着地上的人心里一惊,有不好的预感。
高安直抬着头倒是看得清楚,见着有人持刀带剑进入自家当即明了,上前一步冷笑道:“爹,这是有人来咱家……讨……野火……”
声音随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小了下去。
……
吕布等人一路飞驰,路上佃户看着一群面相凶恶的壮汉骑着马带着兵刃纷纷躲藏,见这帮人没理他们才敢在后面露头窥探,待见得这伙明显不带好意的马队停在里正家门口,纷纷露出喜色。
吕布和邓飞两伙人就这么毫无波澜的汇合在了一起。
比及进门,两三个看家护院的汉子上来阻拦,被几个脾气爆的抽刀砍翻,吕布从头到尾都懒得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