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自己的脆弱被人发现,哪怕是自小便养在他身边的雪公子,他平静地用帕子掩去了那丝猩红。
语气与以往一样,像冬日里冰雪一样干净不染凡世尘埃。
“这种机会只有一次,那药你可有服下。”
听到这话,雪公子有些羞涩,但眉宇间自有一丝达成所愿的满足感。
“我都按要求服下了。”
“好!好!好!”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雪重子也不愿再留在这,他脚步一转便向往离开。
只是在踏出门槛时,留下了一句。
“你眉心的那粒朱砂别忘了用胭脂遮掩一二。”
雪公子有些无措地伸手摸了摸眉心,原来他们雪宫眉心的印记,是这个意思吗?
月宫
宫远徵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女儿,身子虚弱地靠在床头,眉眼锋利好似带上了杀气。
一旁的金简见此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公子会一直以那副温柔君子的样子伪装下去呢?
不过想来也是,假的毕竟是假,或许可以伪装一时的温润君子,但谁又能伪装一辈子呢?
宫远徵有些不信,他不信,他忌惮过沈二,忌惮过哥哥,甚至就连金琦这个女子他都曾忌惮过,但是唯独那个白痴,他从未对他有过一丝忌惮。
纵使心里对沈二再多敌意,但不得不承认那人确实是一位才高八斗的温润郎君。
绾绾情窦初开时喜欢上那人并不奇怪。
但是宫子羽凭什么,在自己与她有着两年夫妻情份的份上,他凭什么突兀地闯进他与绾绾两人的世界。
自己是被人畏惧医毒双绝的天才,但他必须要靠着伪装才能得到绾绾的爱,可宫子羽他凭什么,他一个武功不入流闯祸一流的拼爹纨绔子凭什么,凭什么可以用独属于他自己的身份闯入绾绾的心。
宫远徵不服气,就连他这两年得到的好脸,他自个都分不清里面有多少是从沈二身上蹭来的光。
可是宫子羽…
宫远徵被气的气血上涌,一旁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的难受,她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声音很洪亮,一听便知道是个健康孩子,尤其是她的眉眼像极了温意绾,宫远徵疼她疼的不行。
见她眼角带着泪,宫远徵赶紧将人抱起来轻哄,那双原本用来撒毒药的手此时用来抱孩子竟然也没有一丝突兀。
“小宝不哭,小宝不哭,爹在呢!”
他抱着怀里的孩子轻轻摇晃,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孩子心疼父亲,很快就不哭了,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软乎乎的,甚至能看到她粉嫩的牙床。
“爹的小宝真乖!”
宫远徵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疼惜地看着她,有些心疼这孩子出生都十来天了,却还没有见过亲娘,甚至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
“小宝,过几天爹就带你去接你娘回家,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再也不分开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但他眉眼却是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