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这才是大都督愿意看到的事情。”
“什么?”
丹芸说道:
“大都督其实早就在《论政治》里说了,政治这个东西,就是要把事情放在台面上讨论,把事情放在台面上,将利弊都讨论清楚了,这样推行的政策才能有最大的共识,才能尽可能的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不是少部分人闭门空想,或者通过密室政治分肥。”
“制宪会议代表自然也会有私心,但是私心的出发点还是为了自己代表百姓的利益,那这份私心还是私心吗?那就是代表百姓的公心。”
沐昌祚疑惑的说道:
“这私心公心如何界定呢?”
丹芸摇头说道:“不需要界定,大都督也说过,任何事情都只能论迹不论心,若是要论心,这个世界上的制宪会议代表就只能圣人来做了。”
“人皆有私心,这都是人之常情,比如这一次许布政使就任广西,想要通过一条修建广西铁路的提案,改善广西的交通问题,但是所有省都想要在省内修铁路发行公债,但是预算就是这么多,如果大家都发行公债,民间认购的总量也就这么多,这里自然就要争一番了。”
“但是这种争,也都是为了各自所代表百姓利益在争,是出于公义的争,而且到底谁更需要铁路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放在台面下争论最好,这样建设起来才能少些争议。”
沐昌祚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这就是东南政治的运行原理,听起来他更加兴奋了。
从投降开始,沐昌祚本来的预想是自己作为一个前朝吉祥物,在府邸中圈禁到死。
可没想到他到了东南不仅仅没人限制他的自由,甚至他做什么事情都没人管。
紧接着他又被选为了云南制宪会议代表,还能大大方方的见自己的旧部。
沐昌祚原本以为这个制宪会议代表就是个名誉职位,算是东南安抚人心的手段,但是今天听起来,这个职位竟然还是非常重要的?
丹芸又说道:
“今年制宪会议要讨论很多事情,特别是宪法草案的讨论,我们身上的责任重大,可以说是决定了新朝未来的奠基,沐代表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请教其他代表,大家都会认真的解答的。”
沐昌祚表情肃然,他从没想到自己这个“前朝余孽”,甚至可以参与到新朝代框架的建设中,这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而且宪法是根本之法,也是日后整个新朝的运行基础,虽然规则条文和实际运行还是有具体差距的,但是也可以认为是新朝的“祖宗之法”了。
“为后世奠万基”,这也是沐昌祚在担任制宪会议代表宣誓时候曾经说过的话,现在想起来竟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真真切切的要参与到新朝代的奠基仪式中。
能够参与到这种事件中,沐昌祚也产生了一种神圣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