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赶紧搁了笔站起来,惊慌失措地想给他跪下认错,谁知腿还没弯就被人揪过去摁趴在桌子上了。
“师父!”周昫急得大喊,“师父开恩,不能再打了啊!”
巴掌落了下来,又急又重,像铁砂掌一样。
周昫怕自己掉下去,手上连忙扒紧了桌沿,咬牙强挨了十几记,才突然反应过来。
糟了,是巴掌!
陆浔也发现不对了,伸手在他身后摸了几把,然后解了他的腰带。
一个棉垫被抽了出来。
完犊子了……周昫埋头装死。
“呵,周昫啊。”陆浔看着手上的棉垫气极反笑,“这么大的胆子,为师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周昫两腿发软,巴不得现在来道雷劈了他,这样还能死得痛快点。
人到害怕的时候,总会生出几分铤而走险的侥幸心理。
他知道今日有罚坐,自然更知道自己坐不下,寻思半天,想着冬日衣服还算厚实,便偷偷找了个棉垫塞在身后,又怕太明显被看出来,还特地挑了个不太厚的,在穿衣镜前试了半天,调整得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了,才出的门。
结果,进来才一刻钟就被扒了。
陆浔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个皮拍。
周昫吓得根本站不住,反了身就往桌子底下钻,情急之下撞到头也不管了。
“我错了师父!不敢了!啊——”
脚踝被抓住,周昫整个人被拖了出去,腿根的伤受到挤压,一时疼得他想翻白眼,慌乱之中抱了一下桌子腿,还因为手滑没抱住。
“饶命!我不敢了!”周昫疯狂求饶,大腿没抱上,人就已经被揪起来压回桌上了,吓得他满口大叫,“师父!师父!”
手反扭到了后腰,裤子被抓了下去,发面馒头似的两团被迫撅高,迎着皮拍挨了上去。
“嗷!”周昫拼命地蹬着腿,嚎得不似人声。
皮拍质地劲韧,不像木板子那般坚硬,陆浔没怎么留情,几下落在肿伤上,能在红紫斑斓中叠出一片惨白。
“不行了!不行了师父!”
周昫两条腿扭得不成样子,身后本能地缩起,夹到腿根的伤又是一阵尖锐刺痛,吓得他立马松开,又紧接着挨了几下皮拍。
缩起又疼,松开又疼,怎么着都躲不掉,真的是进退维谷,周昫扯着嗓子嚎得分外凄惨。
“是我这阵子给你的好脸色太多了是吧?能的你,罚坐还敢带垫子?!”
“你怎么不干脆把枕头被子全带上?要不要我再找两个人伺候你?!”
陆浔是真气到无语,抓着拍子又盖了几下。
“嗷!”周昫后悔得不行,自己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想的这鬼主意,这下更别想师父轻饶了。
“我本想着你今日若是安生,那三十记板子便算了,真是看得起你。”陆浔指着他的后脑勺,“规矩给我守好了,三十记你一下都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