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一点都不给他糊弄:“知道什么了?说清楚。”
周昫被逼无奈,声音闷在陆浔身上:“以后有事都告诉你,不瞒着你了。”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陆浔这才收了折腾他的心思,拿藤条压着他微微泛红的身后:“罚二十,长长记性。”
“哦……”周昫闷闷地应了,哪知下一瞬就吃痛嚎出了声,“嗷——疼!”
既说了是罚,陆浔便是认真罚,收了方才半哄半责的语气,藤条是压着五六分的力气照实了落的。
不过这姿势确实不大顺手。
“该的你。”
藤条落在泛红的身后,那里挨过板子,带着一层薄肿。
两伤交叠,陆浔把力道都散在表面,藤条抽下的瞬间疼痛炸开得明显。
“啊!”周昫膝盖蹭了蹭,挣扎的幅度却不大,只是把陆浔抱得更紧。
二十下藤条,陆浔没刻意磋磨他,半炷香时间都不用就打完了。
周昫被陆浔困在怀里,难得老老实实地挨完了二十下。
身后的红云上是几道颜色更深的藤印,肿起并不高,比他腿侧的伤好多了。
出了书房,周昫就被陆浔摁到床上看伤上药,刚开始还说着“弟子不敢劳烦师父”的话,企图滚回自己院里去,直被陆浔的眼刀剐了两轮,又挨了两下巴掌才作罢,缩着脖子当鹌鹑。
腿上那伤重得很,周昫怕着陆浔,果然上药时又被骂了一顿。
他大哭了一场,脸色泛红,眼睛浮肿得厉害,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
同福进来送东西时被他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摆完杯盏碗碟就赶紧跑了。
殿下犯了什么事?公子是下了多重的手才会哭成这样?!
同样被骂的还有陆浔。
关太医第二日来给他看诊,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新伤。
医者最恨别人不爱惜自己,关太医指着陆浔气得要说不出话。
“陆浔!你还学医呢,你这……你这干的什么事啊?!”老先生胡子直抖,“你身上的伤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还下这种手?他疯你也跟着疯?!”
陆浔赔着罪,向关太医递了个眼色。
“干什么?”关太医给自己胸前顺着气,没个好脸。
陆浔往他身后瞟了一眼,周昫已经绕过屏风进来,咋咋呼呼地呛着声:“喂喂喂,骂谁呢?”
关太医哪里知道这屋里还有个人,还是个罪魁祸首。
背后语人是非还被抓个正着,关太医一时有些尴尬。
“趁人不在说人坏话……哎!”周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话没说完就挨了一下砸。
陆浔半笑半气地拿橘子扔他:“欠收拾啊你,好好说话。”
关太医眨着眼吃惊地看着周昫与前几日判若两人,然后更吃惊地看着陆浔的所作所为。
这么大胆的吗?!
就在他担心周昫这尊大佛会不会跳起来给陆浔一拳时,却见周昫把砸身上的橘子接住了,满脸不忿地蹭到一旁剥橘子皮出气。
“就说说也不行吗?又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