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般自觉。
陆浔心里想着,却也没打算改主意。
因着周昫之前闹得太厉害,内廷司为防万一,将这牢狱里头多余的物件全撤了个干净,如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陆浔解下了自己束袍的外腰带,在手上对折,再压到周昫身后。
宽面的东西触到身上,周昫紧张得缩起,手指捏紧了衣摆。
破风声响,烛火微晃。
一记腰带抽在身后,直把浑圆都压陷进去,离开时迅速带出一片极宽的红印。
官袍的腰带毕竟是场面上的东西,用的是上好的皮料,不似尺棍那般生硬,却也不如竹板那般轻薄。
这东西不容易打坏,陆浔下手时便没怎么收着,三下叠抽在一处,能把那地方抽出星星点点的红痧。
“啊!师父!”周昫高嚎着歪了腰,手背上捏得死紧。
没有循序渐进的预热与打底,一来便是成片的大面积炸痛,周昫在这混混沌沌的精神状态下根本受不住。
跪着的姿势,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上,前后左右没有台面借力,本就难以维持平衡,何况他本就跪了一阵。
再三记叠上去,周昫就叫嚎着被打趴了,手上再也攥不住衣摆,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坏了陆浔的规矩,捂着身后的滚烫死活不肯将手拿开。
“师父,师父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周昫带着哭腔脱口而出,甚至都没去想陆浔是为什么罚的他。
反正陆浔罚他总有理由,不是这个错了就是那个错了,认错总不会有错。
“你连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认什么错?”陆浔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看着周昫的呼嚎认错声戛然而止,又变成了压抑着的低声啜泣,“过来,我今夜第三次说这个词了。”
周昫畏惧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又没胆子真僵持着不动,挪得十分缓慢:“我不敢了师父,真的……”
手臂被抓住,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往陆浔怀里带,周昫吓得腿软却又不敢推拒,口中一叠声地喊着饶命。
陆浔压下了他的背,把他整个上半身都圈进了臂弯里,一条腿微微支起,正好垫在他腰腹之下。
动作被禁锢,周昫方寸大乱:“不要师父!我认错,我不敢了……嗷!”
腰带在他的求饶声中兜着风抽落,没怎么收力,也没怎么停顿。
身后仿佛置身于烙板之下,在反复的捶楚中滚起骇人的热浪。
“师父饶命!饶命啊!”周昫蹬着腿,却根本跑不掉,陆浔不说话只管打,他就以为陆浔要打到他认错认对了为止,心里绝望得不行。
陆浔说得没错,他连自己干了什么都想不清楚,哪里知道自己错哪儿了,要真按这个罚,他今夜就算被打死在这都说不出来。
二十下,陆浔就停了手,把嚎得不行的人提了起来,让他跪好认真听着。
周昫身后烫得吓人,自己碰都不敢碰,虚捂着哆哆嗦嗦地跪好了。
“我给你一日时间,你自己好好理一理思绪,明日晚上,我要听你想了什么。”陆浔伸手揽过他身后,在周昫的紧绷退缩中,手掌搭在那一片滚烫上,“今日这个,算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