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汗湿了一头一脖子,沾着头发看上去有些狼狈。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哆哆嗦嗦地往回站,只是没两下又被打弯了腿。
“唔……”
这地方也太疼,跟打手上有得一比。
周昫不住地磨着膝盖,好像这样能缓一缓腿后的疼。
好不容易熬完了数目,大腿连着小腿早没一处好地方了,红楞高肿,站都有些站不稳。
陆浔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他走路也抽着疼!长记性这事,不就这些手段,他早看透了。
周昫缓过一口气,蹭掉了额上的汗,口中布团就被摘了。
“有话说?”陆浔问他。
周昫方才有的,挨着打的时候一肚子话想说,如今乍然松下来,却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陆浔等了一会儿,也不期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若没话说,我们就来谈正事。”
周昫默默收紧心态,竖起了耳朵。
“不许饮酒,这事我与你有言在先,你明知故犯,从重处置。”
还要打?!
哦,是了,他身后还一片光洁,一点印子都没有呢。
挨了这么惨的一顿,居然还只是前菜,周昫心里苦啊。
陆浔抓着他又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两条腿分站在树干两边,整个人就差扒在树干上了。
柳鞭点上了身后。
“五十,每十下一组,一共五道伤。你若躲了,一次加十下……”陆浔声音不重,可整个人气场太强,柳鞭滑下,点着腿沿的肿伤,“加罚的全打在这。”
周昫被吓住了。
十下全抽在一道伤上已经是很严厉的罚了,他肯定忍不住的,到时候躲一次加十下,那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
会被打死的吧?
周昫脑子闪过这个念头,虽然他觉得陆浔不会真打死自己,可打个半死也不是没可能。
“师父……”
“认错求饶的话就别说了。”陆浔没让他把话说出来,“不想嗓子嚎哑了就咬好帕子。”
又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周昫在这严厉中莫名生出一丝委屈,沉默着将帕子叼回嘴里,把脸别过了另一边。
藤鞭咻的抽破空气落在身后,周昫猛地一颤,待要剧烈挣扎起来,却已经让陆浔按住了后腰,没了躲闪的机会。
他心神大骇,果然就一连遭了十下痛抽,呜咽着咬牙强挨,冷汗直冒。
帕子终究被吐了出来,周昫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嗓子:“师父!不要!我不敢了!”
第一道伤结束,高肿得几乎要破了皮,柳鞭已经抵住了第二道伤即将落下的位置。
周昫怕得身后直缩,却根本没有可以躲逃的地方。
那么劲韧的东西,十下全落在一个位置,即便是收了力气,那痛感也能打进肉里,像刀子乱搅。
周昫不敢想象自己这样挨过五十会变成什么样,喊出来的声音愈发无措:“真不敢了,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