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勾了勾嘴角,把方才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但既然你自己都说不能饶了,我自然依你。”
淦!什么人啊这是!断章取义选择性耳聋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周昫一时间欲哭无泪,郁闷得直想骂人,还想再浑水与他讨几句饶,陆浔却已经收了玩笑的颜色。
他慌手慌脚地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是来不及了。
“啊!”周昫揪着手嚎了一声,这才发现陆浔改了打法,自己纯粹是吓的。
六十的数目不少,周昫控制不住地左偏右闪,人也越爬越高,口中断断续续地喊着饶。
陆浔眼见着他越扭越歪,膝盖已经离了地,整个人就差翻过台面去了,干脆伸手拽住他后背心的衣服,把人拖回来。
周昫察觉到自己被压制了,心中警铃大作,挨了这么多次打,就算没记住教训,也该挨出经验了。
让陆浔伸手压制,他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师父!师父饶命,我认错,我不敢了!”周昫扬声高喊,侧脸贴在台面,紧张地蹬着地,挨了那么多次还是习惯不了这种疼。
自己也真是奇怪,昭华门外那顿廷杖不知比陆浔下的手重多少倍,可他当时挨着可以一声不吭,怎么到了陆浔这儿就差叫破天了?
落完最后两下,周昫总算是被放过了,大喘着粗气像挺过一劫。
陆浔收拾好屋里,回头见人还瘫在那里呜呜嘤嘤,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好笑地随手往他身后拍了一掌,立刻得到一只声泪俱下控诉不堪的徒弟。
“起来,装什么死?”陆浔声音中带着笑意,他到底是一个多月没见过周昫了,如今该罚的也罚了,对他也没什么气。
周昫听出来他的心情不错,也提了两分胆子:“你下的手你不知道?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许人歇歇了?”
“好好好,你歇你歇。”被人呛了一阵声的陆浔也不恼,顺着他的语气哄人,“要不要再拿帕子敷一敷揉一揉消消肿啊,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