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周昫走了半天他们都没回过神。
师父?老大什么时候有了个师父?!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刚走过拐角,陆浔就突然变了脸,眼神一凛吓得周昫立刻松开了勾着他肩膀的手,连退了好几步,后背抵上了墙。
娘呀,果然是生气了。
周昫左右瞟了瞟,长巷两端都漆黑无人,一时间不知是该庆幸好还是该觉得不幸好。
庆幸他不用丢脸,但陆浔显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至于吗?他不过是回去晚了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果然当夫子的都循规蹈矩老实刻板,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占山为王,还不得气得灵魂出窍。
到底是自己理亏,害得人大晚上顶着寒风跑了一趟,周昫揉揉鼻子破天荒地放低了语气:“师父,别生气,我下次一定早点回去行吗?”
陆浔眼神紧紧盯着他,像是无形的绳索将他五花大绑一样,他没说行还是不行,却问他:“东门大街好玩吗?”
周昫愣住,心里已经炸开了锅,揉着脸绝望呐喊,面上却装着清澈懵懂:“啊?什么东门大街?”
陆浔嘴角挂着冷笑,脚下又逼近了几步,他比周昫高了一个头,如今气场大张,挨得近了满满都是威压感。
薄唇轻启,陆浔又问:“怡红楼里快活吗?”
周昫脑子里那根弦嘣的一声断了。
陆浔怎么会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东门大街和怡红楼的!他们今天注意得很,不会留下痕迹才对啊!
他目光一躲闪,陆浔便知这事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眼神暗了暗,伸手将他翻了个面,干脆利落地反扭了胳膊。
周昫一惊,猛的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处境过分危险,慌乱地顶腰蹬腿地挣着:“师父你干什么,还在外面,有话好说你先放我起来……哎哟!”
陆浔本就带气,偏生眼前的人还不安分:“好说什么?是说东门大街的酒好喝,还是怡红楼的姑娘好看?”
这话咬牙切齿地落在耳边,周昫心喊要糟,果然下一秒就疼得直咬牙,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气。
陆浔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我不束着你,你就真哪哪都敢去了?那东门大街是个什么地方,还敢叫姑娘,你才多大你就学人叫姑娘!”
街巷空旷,有些回声。
周昫听得心里发慌,像个三岁小儿一样被摁在街边揍,实在是太难为人了,他还偏偏挣不出来。
他脑子转得飞快,立马抓住了陆浔训话里的关键,强忍下一口疼,急着声道:“没有师父!我没喝酒,没叫姑娘!”
陆浔压紧落实了:“还不说实话?”
周昫这下是真冤枉,立马不乐意地甩了个脸色:“怎么就不是实话了?我就喝了两杯茶而已,不信你去问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