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帮助了她不少地方,偶尔也会托人带给她一些阵书。
算是她对于阵法一道的启蒙人了。
但这位老前辈也是个爱讲话的,一旦见了面,必然要讲一大堆的大道理。
这些其实都还好,就当是陪老人聊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人都有立场,也总有很多不得不还的人情。
而赵齐金与李家接近,还是她的长辈,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说客。
就怕是要与她谈论些婚嫁之事啊……
李惜阙叹了口气。
不止一次,不止十次百次,甚至于自从她十二岁之后,前来提亲的人就差点踏破李家的门槛。
小时候不懂这些,长大一点不喜欢那些不如她的人。
再长大一点,懂得了人情世故,这才明白。
那些人不过是打定了主意,认为她再多么天才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根本没办法加入帝国的核心,最后无非是相夫教子。
想以她为桥梁,接近李家罢了。
“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哪有十七岁了还不嫁人的呢?”
这样的话她听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而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几乎成了老姑娘,那些语言也愈发的刺耳。
无论她多少次将那些“青年才俊”打趴下,无论她多少次直言自己愿以身许国,终生不嫁。
也都只是被当作无力的笑谈。
依然有更多人尝试接近她,而他们眼中的轻蔑也从来没有一丝改变。
“总会有懂事的那一天的。”
她几乎能听见这样的声音。
可她不甘心,于是硬撑着这一口气到了今天。
这是武者心中的一口气。
她因为这口气而升起自己的魂,也愿意含着这口气一直到死。
好在父亲也从来没有替她做出回应……
这些断断续续的思绪好像剃刀,在脑海中划过,带来长久的,尖锐的刺痛。
她于是又叹了一口气。
“这几个月确实只见过前辈三次,也难怪前辈会不满了。”
李惜阙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接下来赵齐金和她说什么,她都绝对不能生气。
为此她还在袖口里带了几颗糖块,还带了一本图画书。
觉得生气就吃口糖,实在不满就低头看书。
她其实很喜欢这些画本……
不愿意参与那些莫名其妙的集会,也不想离开家里太远。
很长时间她都与画本为伴,这是她难得的娱乐。
一开始是因为听不惯外界的言论,之后是自觉的清高不屑与外界来往,然后就慢慢习惯了孤独。
现在已经到了踏出家门都会感觉别扭的程度了。
‘这本画本是书斋阁新系列,不久前才买来的,不知道讲了什么样的故事。’
甚至带着一点期待,她敲响了阵库的大门。
“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守卫自然认得她,不加阻拦的拉开了大门。
然后李惜阙就看到了两个趴在地上,还撅着屁股的身影。
“我不是说了吗?别让人进来!”
阳光撒入,照的人眼晕,赵齐金忍不住抬头骂道。
等他看清了来人,这才一愣。
“惜阙?你怎么来了?”
然后他就转过头去。
“我现在没空,你找地方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