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天上的星星在闪烁着无尽的光。

西门雍走到与那个人之间安全距离处停下脚步。

灵犀只在门口站着。

她不敢进去，一股无形的压力像她潮水般扑来。

她的双腿有点软，只好倚在门口。

她知道这样子很不安全，直接将自己暴露无遗，但是，她的双腿不听使唤，只能如此，毫无办法可言。

西门雍不动了。

对方不动，他绝对不动。

动与静只是相对而言。

动就是静，静就是动，动静本来没有太大的区别。

区别只在动与静的转换而已。

仅此而已。

“你来了！”黑暗中的人开口了。

“我来了！”西门雍说。

“我等你很久了！”他在叹息。

“你等我很久了？”西门雍有点意外。

“是的！”

西门雍沉默。

“我是石龟，代号‘全歼四号’。”

“幸会！”

“我很久以前就听到过你的大名，可惜的是一直没能找你一决高下。”石龟仿佛又在叹息。

“我并不很飘忽，相信只要你有心一定能找得到的，这点，我很肯定。”西门雍嘴角边略带一丝丝笑容。

石龟来了一个长叹。

他的叹息带着些许的无奈和人世的沧桑。

西门雍听得出，也感受得到。

所以，他静静的听。

他相信他一定会把原因说出来。

一定会。

果然，他说了。

他说：“我无法离开这张桌子。”

灵犀一听，一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西门雍理解了。

他有一双夜视眼。

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石龟，并且将他目前的基本情况了解到。

石龟表面上是跪在桌上，但是大腿处与桌子连在了一起。

别人看不到的，西门雍看到了。

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他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的确可惜。”西门雍仿佛在为他叹息。

“本来的确可惜。”石龟说，“可是你来了就不可惜了。”

“是不是你的不可惜就是我的可惜？”

“可以这样理解，我想是的。”石龟看着他，说：“能够杀死巨鹿的人对于强者来说就是巨大的诱惑。”

“你很兴奋？”

“是的，我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对手了。”

“很久？”

“是的，很久！”

“很久是多久？”

“久到我都忘记了！”石龟望着窗外发出无限感慨。

“你放心，这次你不会很久。”西门雍同样看着窗外用对方同样的语调说。

“嗯，不久就好！”石龟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

西门雍也从远方收回目光，说：“让我和石龟先生安静的比试一下。”

灵犀连忙退到了通道，靠着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看屏幕，确定了一下。

她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到有一种物体向她靠近。

她迅速的将手机放回口袋，手枪举起对准通道的另一边。

灯光似乎昏暗起来。

通道尽头处似乎有人影。

灵犀头皮有点麻麻的，她持着枪向前进。

她行走得很小心，很在意，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走完人生的道路。

越来越近了，突然一声笑传过来。

“谁！？”灵犀用叫声为自己壮胆。

没有人回答。

因为笑声代替了回答。

这个笑声很尖锐，仿佛在嘲讽着灵犀。

灵犀有点恼怒了。

对她的轻视就是让她愤怒的原因。

她的勇气倍增。

人影面身。

灵犀毫不犹豫的给了对方一枪。

人影只是一闪，子弹便打空。

人影又发出那种笑声。

听笑声是一个女人。

“谁，站出来。”灵犀厉声说。

女人从阴暗中走出来。

在壁上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尊雕像站立在灵犀面前。

她蜡像级的脸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也许连笑也没有。

灵犀的枪口对准她的脸，说：“说，你是九婴杀手组织中的哪一个？”

她僵硬的脸部肌肉牵动了一下，像一个木偶人勉强要做表情动作那样古里古怪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说：“白兔，代号‘全歼九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