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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楼下毫无礼仪的咆哮,阿黛拉伊达一下缩进被子里,似乎这样做就能躲过妹妹的怒火——当然不可能。
阿格拉雅一把将阿黛拉伊达的被子掀开,可看见姐姐那无辜的眼神——她知道她是装的——她的怒火还是变成了无奈。
“阿黛拉伊达·伊万诺夫娜!你能不能用一点更隐蔽的手段?至少不要在家里用通讯器好吗?!”阿格拉雅压低了声音斥责道。
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阿黛拉伊达一把抱住妹妹纤细又精壮的腰,哼哼地撒娇着:“我又不懂啊,你又不给我搞点好用的东西。”
“啪”的一声,阿黛拉伊达立刻捂住了屁股,愤愤地转头看向亚历珊德拉叫道:“萨沙,你怎么能动手?!”
“这不是开玩笑,这次还可以用你玩弄鲁基扬的感情敷衍过去,下次就没人能救你了。”亚历珊德拉的表情说明至少她没开玩笑,她丢出一张芯片,“这个号码再用一段时间,别再给你妹妹找麻烦了。”
“还有,不用你去招赘,无论对方是谁,我的孩子会有一个姓叶班钦,不,姓叶的。”亚历珊德拉丢出芯片就转身走了出去。
阿黛拉伊达马上把芯片攥进手里,笑嘻嘻地大声喊道:“谢~谢~萨沙~”
阿格拉雅看着二姐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一把把她脑袋掰过来认真说道:“姐姐!不要再和那些家伙来往了!”
“总不能让萨沙去做这件事吧?维萨里奥诺维奇神父可不喜欢她。”阿黛拉伊达笑容淡了点,但却变得严肃、柔和、坚定。
“你们都不行!我会处理好的!我不管这是多么伟大的理想,又或者能帮我提升多少地位,你们的安全最重要!而且你们不做,自然会有人去做的,别想我答应!”阿格拉雅很生气,她理解姐姐的心思,但她无法谅解她们置安全而不顾的行为。
阿黛拉伊达一下又笑得灿烂了,她再次抱住阿格拉雅的腰说道:“好哒好哒~那你得赶快把萨沙嫁出去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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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木府圣母飞升大教堂的中厅现在十分安静,阳光透过彩色琉璃照在将圣像在地上投出一个宏伟的影子,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默默站在影子中祷告着。
听从导师建议成为神职人员后,他就慢慢喜欢一个人在中厅祷告,虽然祷告的内容与面前的神毫无关系。
高坛旁临近侧门廊的地方,一扇巧妙隐藏在阴影中的雕塑暗门突然打开,助祭有些慌张地走到他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随后略显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没有任何动作,他继续祷告了一会儿,才在助祭越来越明显的惊惶中抬起头说道:“那些人都是迷途的羔羊,我们按照主的旨意教导他们,但他们并不悔改。这确是我们教导得不够的罪孽,但并不违法,为什么你要如此慌张?”
助祭愣了一下,惊惶的神色迅速褪去,但他轻微舒气的声音还是被神父听到了。
“在这里好好聆听主的声音,什么时候听到了听懂了,什么时候再去救助羔羊吧。”神父丢下一句话,不紧不慢地转身向中厅大门走去,按照临边州治安院的习惯,他们应该刚到教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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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走出教堂,果然,治安院执行组的人整整齐齐列在教堂门口等着。
‘呵,稳定第一的想法吗?’心里这样嘲讽地想着,他带上一丝疑惑的神情走到治安院众人之前问道:“陈组长,请问是有什么要事吗?”
被称为陈组长的秃顶瘦削中年男子扯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低声说道:“神父,上面的指示,要搜查教堂。但我联系不上大主教,只好在这等着了。”
一丝轻蔑在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眼中闪过,这个喜欢和稀泥的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当上院执行组组长的,大周是真的有些腐败了。
保持着柔和的微笑,他轻声问道:“哦?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陈组长撇了撇嘴点点头:“是啊,就因为袭击者里有几个信众,我看上头也只是走走过场吧?神父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都要下班了,但工作不能不做。”
“噢,当然可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不过,这里毕竟是主的显圣之所,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陈组长尽量保持安静和温和。”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并不打算和这个家伙废话,而他也明显不可能阻止治安院的行动,既然导师并没有通知自己,那就说明已经默认了——至少他的层面最好的就是配合执行,“噢,对了,陈组长尽可能还是不要去后廊,毕竟那是大主教……”
他的话没说完,但这位陈组长明显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点了点头,一挥手就带着治安院执行员们向教堂大门走去,不过走到大门前时又向下压了压手,说了句“安静点,走一圈就行。”
科巴·维萨里奥诺维奇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轻蔑,也跟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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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院执行组的搜查行动就如那位陈组长所承诺的一样,安静、快捷、敷衍了事,十六个人搜查偌大的教堂竟然只用了短短十五分钟——这还是在尽量放轻脚步减慢了行进速度的基础上。
搜查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作为几百年来一直对大周官方配合度奇高的教会怎么可能藏污纳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