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万桃红那里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方红山想问问情况,但是被妻子王百花冷漠地拒绝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她去处理。从施乐和吕望那里得知,这次劫的大米是振南镖局负责押送的。虽然听说过振南镖局的名声,但方红山并不害怕他们。在他看来,一个镖局最强大的地方不过是个别镖师的武艺高强罢了,而且镖师的人数最多也就百十来人,远远比不上他的两千余人。然而,他真正担心的还是万桃红的身份,如果因为她而引来官府的围剿,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正当他忧心忡忡时,突然哨探传来消息,说振南镖局有百十号人已经到达距离此处二十里的何家坞。方红山立刻下令,要求沿途加强戒备,并派遣东江护法邓春率领二百人前往督守。
这个邓春乃是原方腊麾下大将邓元觉的侄子之子,自小就开始学习武艺,对十八般武艺都有着深入的了解并且能够熟练运用。此外,他天生神力,在方红山的军队中也是最厉害的将领之一。他性格刚毅、正直,说话算数,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当他还未到达何家坞时,在半路上遇到了司马跃。只见司马跃独自一人骑着马,身上既无随从也无长兵器,腰间仅挂着一把三尺短刀,正急匆匆地赶路而来。于是邓春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大声问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姓名!”司马跃微笑着拱了拱手,礼貌地回答道:“在下司马跃,来自京城振南镖局,是一名镖师。近日,有帮源洞的人马抢走了我的五十多车大米和一名女子,今日特来向贵军天王讨个说法。”邓春听后大笑起来:“哈哈,在下便是天王帐前的东江护法邓春,你先得问问我手中的大刀是否同意让你过去。”说着,他挥舞起手中的大刀,做出一副要战斗的姿态。
司马跃笑道:“原来是邓护法,久闻大名,不期今日在此相逢,在下奉掌门之命,公务在身,望邓护法能够行个方便,放在下过去。”
邓春摇头笑道:“我便放你过去,你也到不了帮源洞,沿途都有重兵把守,你单枪匹马如何过得去。”
司马跃丝毫没有紧张,轻松地说道:“在下今天不是来打架的,是去说理的,我想你们也不会欺负我孤身一人。我就这样被你杀了,传扬开来也有损护法的威名。”
邓春笑得很爽朗,说道:“这年头还有说理的地方吗?只要拳头硬,就是真理!只要你赢得了我,我就放你过去。”
“看来今天邓护法是一定要与在下打一架了?”司马跃咪着眼睛看着邓春,邓春指着路旁一棵碗口粗的松树说道:“你看这棵松树,我可以一刀挥之两段,你的颈脖有这么牢固么?如果耐不住一刀,就请自己原路返回,我也不想害你性命。”邓春说罢,手起刀落,“咔嚓”一声,这棵松树硬生生被拦腰砍断。
司马跃鼓掌赞道:“邓护法果然是快人快刀,佩服佩服!”邓春轻蔑地一笑说道:“想过去就放马过来。”司马跃轻盈地翻身下马,来到邓春近前说道:“我说过今天不是来打架的,也不是来寻仇的,这样吧,邓护法就砍我三刀,砍死我毫无怨言,砍不中就放我进去。”
“你小子没有发烧吧?不还手能接住我三刀的人还没见识过。我也不想占你便宜,你也抽刀出来,我们公平对决,打赢我就进去,打输了就得死!”邓春说着也跳下马来。司马跃点头笑道:“好吧,就依邓护法所言,出招吧。”
邓春举刀朝刀口吹了一口气,脸上肌肉抽动,顿时收起笑容冷眼看着司马跃,见司马跃从容镇定,很是放松,心中就在盘算:此人一定是有些功夫,不然不会如此淡定,我须小心应对。而司马跃看邓春并未出招,就催促道:“请邓护法出招吧,不然在下就走了。”邓春看着司马跃根本没有出刀,顿时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就说声:“得罪了!”旋即一刀快如闪电横扫过来,刀锋直奔司马跃面门,司马跃略微矮身躲过。邓春用力恰到好处,点到即收,回过刀锋快速下沉拦腰扫来。司马跃在矮身躲刀的同时好像预判到邓春的套路一样,就势向后一倒,邓春的刀贴着司马跃的肚皮扫过,司马跃一个后空翻从容立定。
邓春看司马跃身手敏捷,根本不给他机会,摆动手中之刀,舞出凌乱刀花出来,只见寒光闪烁,刀影翻飞,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虚实。司马跃看着这刀封锁了上中两路,就清楚对手用意是逼自己从下路躲避,于是,一招旱地拔葱,飞身跃过邓春头顶,在他身后落地。邓春算计落空,在回身的同时抡动大刀,一招泰山压顶,直接当头劈下。这一切似乎都在司马跃的意料之中,刀未到人已经躲开。
三招过去,司马跃拱手说声:“承让了!”,立即上马就走。邓春手下要上前拦截,被邓春叫住:“让他走吧!”望着远去的背影,邓春摇头叹道:“看来这个振南镖局藏龙卧虎,来者并非善茬,这个司马跃不但功夫了得,人更沉稳,恐怕天王也未必能赢,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了。”
邓春感觉到了形势严峻,立即传下命令,快速赶往何家坞,务必严密封锁道路,不放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