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浩双手轻抓衣角。“额…这个…臣是觉得没必要告知,毕竟是小角色嘛。”
“那刘厚亮呢?他是知县,不算小角色了吧?等他过来时你也没有通报,甚至还故意拱火,引导他针对于朕,进而让两方大打出手。也就是见到死人了,刘厚亮谋逆刺君的罪名已定,你才终于舍得报出朕的名讳了,你这时机把握的挺好,以前是不是也干过类似的事儿啊?”
赵景的嘴皮子一张一合也就是费些口水,喝两口茶也就缓过来了。
但他那每字每句就像泰山一般重重压在郑德浩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听明白了赵景的言外之意,刘厚亮该死,但他把皇帝当成刀子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官家…”因为压力导致心脏快要爆炸,郑德浩哭丧着脸跪了下去,将额头重重叩在地上。
“官家,臣错了,臣知错了,求官家饶我性命!”
“朕有说要杀你吗?像刘厚亮这种祸国害民的虫豸活着也只会浪费大米,死了倒也算除一害。”
郑德浩飞快抬头,眼巴巴的瞅着他。“那官家能原谅臣?”
赵景摇头道:“没这么简单,你虽有功,但依旧犯有欺君之罪,这点是改不了的。”
“官家,只要是臣能办到的,您尽管差遣,只求官家给朕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机会现在就有。”赵景举起两根手指放在郑德浩眼前。“其一,楼烦为岚州东部第一大县,赈灾的这段时间,你需看好,勿要要任何人惹是生非,否则朕还是会把你脑袋拧下来的。”
“官家放心,臣就是为了自己这颗脑袋,也绝对不会把这事给办成咯!”
“其二,给我讲讲岚州知州的情况。”
“知州大人?”
“怎么,有问题?”
“没没没问题。”郑德浩头摇如拨浪鼓,咳嗽一声调整声势娓娓道来:
“回官家,岚州知州姓李,叫李贵道,今年大约四十五、六岁。
(后)周朝年间,他虽然也参加过科考,但最多只考到了贡士,殿试屡次不中。
后来,听说是刘厚亮他姐看上他了,因刘家背景不小,他就选择了入赘,这知州的职位也是刘家在背后运作才当上的。”
“奥,我寻思着有多厉害,竟能勾搭上世家女子,原来是吃软饭的。”
嘲笑两句,赵景继续追问:“李道贵和刘厚亮以及他婆娘关系好吗?”
“应该不怎么样,以前刘厚亮曾因故意杀人而求助于他,李道贵很是愤怒,讲过“这蠢货就该去死”之类的话。
至于他与李夫人,虽然李道贵一直没纳妾,虽然他平日里对刘夫人很尊重,但臣觉得那都是装的,比如说曾经有一回李道贵醉酒时痛骂李夫人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扔给别人别人都不要的贱货。
臣估计纯粹是因为刘家有势力,所以李道贵才不敢跟刘夫人唱反调,只能在背后骂她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