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帐篷。
等他走后,耶律敌烈与耶律善补两只老狐狸又讲了一刻钟的话,只是基本没谈军事,聊的都是家事。
等耶律敌烈借口离开后,耶律善补和蔼眼神逐渐变得冷冽。“哼,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也不想想我是你能支配的人吗?”
……
两场细雨先后拂过燕赵大地,时间转瞬便来到了七日后,宋军各营正摩拳擦掌准备进攻,殊不知太原内部正刮着遍及全城的血雨腥风。
原因无他,就是陈长春借监察御史之名肆无忌惮的抓捕以前与他有过节的,包括但不限于之前骂他看门狗的尚书右仆射、刑部尚书;因为欠账不结而不让他进青楼的老鸨子;就连隔壁买菜的阿婆就因为多看了他一眼也被冠以“疑似细作”的名头抓了。
他这副眼高于顶,见谁都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当真是把鸡犬升天一词演活了。
一时间,城内军民人人自危,就怕被“请”过去喝茶。
仅仅七天,陈长春就赚到了他十年也赚不到的钱,基本上都是躲避抓捕的贿赂钱财。
这个时候刘继元在干嘛?兴许是援军迟迟不来,又或者是见的人太多,眼花了,心乱了,索性把定罪权力直接交给陈长春,他自个儿直接开摆躲到后院里面成天听和尚念经。
若是李煜能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握着他的手痛哭流涕道:“只恨相见太晚……”
然而他乐的清闲,底下人却看不下去,其兄弟刘继文冒着杀头的危险冲进后院,跪求刘继元赶紧出来支持大局,得到的却是一顿咒骂,甚至是“非血缘”一词都说出来了。
其他的谩骂再狠,刘继文也都能忍住,但就这三个字却如同刮骨刀,刮的他疼痛难忍,泪如雨下。
刘继业呢?虽说刘继元特别叮嘱陈长春不可动刘家,可他却愁的吃不下睡不着,因为他每天都能看见街道上肆意妄为的士兵,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攀附于陈长春的狗腿子,没有官职,但上头有陈长春罩着,无人敢动。
他曾和政敌李恽一同前去拜谒刘继元,可人都没见着就被轰出来了。
如今的他只能站在院中望天哀叹。“陛下又变回那个破锣样了,大汉要完了……”
就在这番气氛下,赵景既定的进攻时间到了。
因为先前宋辽两国有过雄州和议,此次进攻的同时赵景还特地派人去给耶律善补送信,告诉对方自己要进攻北汉的原因、时间以及不达目的绝不还兵的态度。
严词告知对方,如果不犯境,那两国依旧交好,如果执意援汉,那他不介意两面作战。
收信之前,耶律善补那边也收到了朝廷两封来信,并且这信的含金量极重,一封是耶律贤亲笔,另一封乃是当朝皇后萧绰亲笔,皆是催促他赶紧出兵,不可将北汉拱手相让宋军,为此还特地从西面抽调了三万人过来助阵。
来信时,耶律善补想死的心都有了,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连关门都过不去,怎么解太原之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