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跟着来人走。
走了几步,他才想起一个问题,便问道:
“这位姑娘,只有我母亲一个人吗?她身边还有其他人没?”
盛竹道:
“我看见的就她一个人,至于她身边有没其他人,我并不知道。”
棉娘已经把大致情况告诉了她,怎么应对也说了。
宋兴宁有些踌躇起来。
一个人,那他请的杀手呢?
张成凤那头猪没来,应该是杀手得手了,可是为什么不见他的人?
哦,是了,有可能是那杀手不想公开露面,隐藏起来了。
但是也不对啊,那杀手完全可以在暗中来找自己啊?自己还欠他一半银子呢!
他为什么没来?
他本来疑心较重,便试探着问道:
“姑娘,你不会搞错人吧?真的只有我母亲一个人?”
盛竹不耐烦道:
“我只是路过那里,受人所托罢了,哪里会在意其他人?你们不是鸡毛村的人吗?如果不是,那就是我搞错了,你可以转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宋兴宁连忙道歉。
他现在已经不太需要老娘来安置他的生活了,但既然来了,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还是去看看再说。
至于那个杀手,可能是老娘病得太重,或者是周围有危险,他不便离开。
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
等他看到几座长长的鸡毛房,他的心又放回了一些。
他来京城有段日子了,知道鸡毛房是怎么回事。他家本来就很穷,那老娘住这样的地方完全合情合理。
鸡毛房两边各有一溜通铺,长得很,上面间或堆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破锅破桶,破棉絮,再加上随处可见的鸡毛,臊味和馊味混合在一起,那滋味,难以言说……
盛竹很快就退出去了,他也没在意。
这气味,实在难闻,若不是没办法,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捂上鼻子,继续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察看。
鸡毛是直接堆在土砖上的,其上并没有被单,人要睡觉,直接往上面一躺。要是不嫌弃,这样确实比睡外面保暖得多。
但这些鸡毛实在太多了,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分辨出有没人躺在里面,不是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的。
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孔洞,直通外面,这就是窗户了,但它们只有一条大腿的粗细,仅可以用来通风,人要想钻进钻出,是不可能的。
窗户小,自然用不着窗棂,也没有窗户纸,自然也就免去了更换,也不需要修缮,省了很多麻烦。
至于夜晚有冷风吹进来或是有雨点飘进来,谁会在意呢?
有孔洞的地方,就有一束阳光照进来,亮得有些耀眼,至于没照到的地方,由于对比太过强烈,反而显得有些昏暗。
有点可惜的是,那一束束阳光,由于孔径的关系,并不大,且只能照到通铺上方较高处,以至于通铺表面的情景,需要眯眼仔细察看才行。
外面好像传来一声大叫,宋兴宁也没在意,他鼻子要应付气味,眼睛要努力寻找,剩下一只手还要偶尔翻一下鸡毛,没更多的心思再注意其它了。
通铺虽然很长,但他还是找到了底,却并没有发现宋婆子。
难道是那女人搞错了,在另一座屋子里?
前面的门被锁死了,他转身往回走,想要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却见迎面走来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姓宋的,没想到吧?”
来人冷冷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