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室外面有个供人休息的小隔间,父女俩迎上梁太太,一家三口在梁太太的示意下直接进了那个小隔间。
“嬷嬷,你和元宝在外面守着。”丢下这么一句,梁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小隔间。
吉浩洋看一眼自己媳妇,“出啥事儿了这是”
梁太太深吸一口气,在丫鬟关上屋门退出去后,低声把虞子祯今天来找她“谈笔大买卖”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吉浩洋和吉颖慧。
吉浩洋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肯定是那人胡编乱造,故意离间我们和族人的!”
“爹。”吉颖慧却不像她爹那么乐观,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儿对自己父母道:“其实,祖父生前也怀疑过我那些弟弟妹妹是被人给害了。”
吉浩洋如遭雷劈,他僵硬地转头去看自己闺女,“这、这是啥时候的事”
吉颖慧眼圈儿微红,“就是祖父问我愿不愿意留在家里继承家业,我说愿意的那个月。”
“本来,祖父是打算挑个良辰吉日,正式把我的名字记上族谱,然后再大摆宴席,向亲戚朋友宣告这件事的。”
“但是还没等他老人家挑出合适的日子开祠堂祭祀祖宗,堂爷爷他们就带着族里的几个孩子过来找祖父了,说是要把族里的孩子过继到咱们家来。”
那时候吉老太爷的身体情况就已经很不好了,他精明能干的形象正在族人们的心里不断褪色,取而代之的则是他当时那副风烛残年、羸弱不堪、一看就很欺负的新形象。
吉老太爷因为族人们的“过继”一说和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强硬与贪婪,控制不住的心中生疑。
但他彼时已经时日无多,要在不惊动族人的情况下安排好自己的身后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又哪里还分得出更多精力和人手去悄默默查探那样一桩陈年旧事
查无实据的情况下,吉老太爷自然不能空口白牙的就说自家族人心存歹念。
就他儿子的那个性子,他说了,他儿子也防备不住什么,甚至还会因为打草惊蛇,惹得对方直接狗急跳墙。
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于是思来想去,他把自己对族人的怀疑告诉了因为要学习调香,所以几乎每天都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吉颖慧。
他告诉吉颖慧,他会让人继续查探那些陈年旧事,如果有朝一日,他派出去的心腹下人确实查到了吉家族人心怀不轨的证据,那她就要第一时间把他对吉家族人们的怀疑告诉梁太太。
彼时的吉老太爷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会丧心病狂到直接对梁太太和吉浩洋下手。
他还以为,他们既然提了过继,起码三五年内就都只会在过继这件事儿上打主意,却不料他们居然在他刚刚入土没多久的时候,就想直接染指他们吉家的香料铺子。
如果不是虞子祯为了积分横插一脚,吉家这三口人的命运,怕是很快就要照着原书剧情去走了。
“可恶!这些人怎么这么、这么丧良心!”吉浩洋信不过虞子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但他对自家老爹却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与信任,吉颖慧一搬出吉老太爷,吉浩洋立马就对族人们有歹心的这件事儿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