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好自卑,好孤独 ,身边出现的人不是对她有利可图,就是跟本没有共同话题……
她说,这多年来,我是她身边唯一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听到这话,我并不觉得荣幸,只替她感觉无比的悲哀……
我无法不感慨她的坚强乐观和对亲情执着的渴望,同时也无法遏制想在她父亲脸上抽几个大耳刮子的强烈欲望。
唉,或许她经历的种种只是运气不好吧,遇事不顺,遇人不淑,好不容易回国,又遇到了我,还偏偏和我这种坏蛋成为了朋友……
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最后,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暗暗保证,至少在马兰朵留在国内的这段日子里,我要让她忘掉那个烦人的父亲,尽量让她感受到世间的温暖……
念及此,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老陈,想到了这些年间对他的恶语相向,冷嘲热讽,想到了他脸上的无奈与心酸,可当愧疚感开始蔓延时,我脑子里又跳出一个声音——这都是他应得的!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可事已至此,我和他就像两个争斗了百年的仇家,只记得应该痛恨彼此,却忘了因何而痛恨,敌视的姿态摆久了,自然忘了该如何拥抱……
我忘了马兰朵的诉说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也忘了自己纷乱的心绪是在什么时候消散的,只记得天快亮了,我俩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
翌日中午,我是被不知道第多少个大耳刮子抽醒的,之所以敢如此确定,是因为我在人醒神未醒的状态下,便已经挨了好几个个耳光了。
“啪啪啪”的声音挺响,实际却没什么力道,就像按摩似的,可见我一直没反应,力道也逐渐加重,脸蛋子终于感受到了灼热的痛感。
说神没醒其实不恰当,因为我眼睛刚睁开一道小缝的时候就已经吓慌了神——这黝黑的皮肤,这脸上的褶子和抬头纹…这他妈不是老黑吗?!
因为老黑的脸贴的太近,我只能看他蹙眉含怒,紧绷着快要爆发的表情,又感受到自己身上明显的压迫感,且不太老实的扭动着,是以明明很清楚“啪啪”声是老黑的掌心与我的脸蛋接触导致,可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一副少儿不宜的淫靡画面,第一反应便是被马兰朵骑在了身上,或是…被老黑,焉能不将三魂七魄都吓的出了窍啊?
“啊——”
老黑见我突然睁了眼,又传来一声惊叫,也不由被吓了一跳,吓的向后跳开一步,让我终于理清头绪,原来老黑刚才只是站在床边俯下身来叫我起床,至于我肚子上感受到的压迫,则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美腿,以及离我唇边不过半寸的玲珑小脚。
愣了一愣,我猛然坐起,环顾周围,哥们眼珠差点从眼眶里弹出来——不仅是老黑,就连马姨也在。
我明明不是贼,却做贼心虚的想逃,至于老黑和马姨,见我如此反应,她俩脸上更是唰的一下凝结了一层寒霜,此时此刻的场景,我就像被抓奸在床却又不愿面对现实的窝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