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打圆场的许之遥悻悻吐了吐舌头,只得带着愧疚与担忧望向年槿。
年槿何时受过这种屈辱?怨气点燃了她的双眼,冒火似的瞪向我,见我一脸不容置疑,登时被浇了一盆凉水似的再次垂下了高傲的头颅,“我…我错了……”
我继续施压,拖鞋划空飞过,带起风声一阵,吼道:“我叫你大点声!”
年槿紧咬下唇,挣扎与难为情都写在了脸上,见我仍步步紧逼,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哇———我错了……哥,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你…你…别用那么凶的表情好不好……哇————”
年槿的眼泪就像黄河江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哎呀,至于嘛,快别哭了…”我心下一软,口吻不自觉的缓和了下来,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将松懈的表情绷紧,让升温的心疼冷却,冷冰冰的盯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年槿,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你要是再不憋回去,那我今天就当着许之遥和吴双的面用拖鞋抽你屁股!”
“哇——!”年槿故意哭的更大声了,抹了一把眼泪,使劲儿抽动着小鼻子,企图用可怜的模样打动我。
我边挽起袖子,边面无表情的朝年槿走去,“还哭?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是吗?”
年槿的水眸真成了水眸,眼泪哗啦哗啦的,凄怨哀求的目光分明就是在赌我不敢下手。
我确实没想真动手,但事已至此,变成了不得不打,年槿的性格本来就有问题,再被许之遥这种性格更有问题的家伙引导,谁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杀鸡给猴看,我这也是为了警示许之遥。
见我将拖鞋高高扬起,年槿终于慌了,“哥,你真要打我?你不能这样!你…你敢打我…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以后也没脸活着见人了!”
“还敢威胁我?你真是找打!”
“陈然!”
如我所料,在拖鞋落下前,吴双毅然站了起来,求情道:“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手,年槿是个女孩子,有什么错你跟她讲道理不就得了,再说人家不是已经跟你道歉了嘛,你消消气,千万不能动手。”
我之所以猜到吴双会阻拦的原因很简单,她愧疚,她会觉得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给了我一脚我生气,转而把气撒在了年槿身上,正义感十足又从不愿意亏欠别人的她怎么可能不来阻拦?想必许之遥也是预到了这点才不上来拦着我的吧……
“你还好意思劝我有话好好说?最喜欢动手的人貌似不是我吧?”
我很不给吴双面子,因为哥们的哥们现在还疼着呢!
这话直戳吴双心口,她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可又无法反驳,毕竟我说的是大实话。
“陈然,今天这事怪我,全都怪我,是我太不理智了,我向你道歉,”吴双叹了口气,说道:“你别为难年槿了,要打就打我出气吧。”
“啊?”愕然中,我情不自禁的看向吴双挺翘的臀部,“这……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