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的光透过薄纱,形成一片片朦胧的光影。
瑥羽许久没有出入公主府,特意从偏门进,被侍卫搜查了一番。
即使言明了是芝兰院的,侍卫仍旧要请采苓来看了才准进门。
他低声让马车夫抓紧回羽华堂,马车夫没能领会,
“公子,这可不行啊,如此的严防,万一不让您进……”
“去吧,快些。”瑥羽拿起马鞭帮他启程。
“哎?公子?这……好吧好吧。”马车夫没辙,只能追着马儿的步伐跳上车。
瑥羽远远看着门里的幽径上,采苓提着灯笼来了。
他立时站定,心里忐忑。
采苓行色匆匆的到了,见着他并没有说什么。
只对侍卫说,“让他进来吧。”
瑥羽回到公主府,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夜里的一草一木,没甚变化的格局。
陌生的是十几步就是一个侍卫,每个侍卫都好似在观察他。
公主府竟变得这样森严了。
他不在的那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大事?
行至芝兰院,瑥羽并没有停下,开口叫了领他的采苓。
“公主,可还好?”
采苓也想知道公主好不好,无奈她在回程的中途就下了马车。
“待公主回来,你就知道了。”
瑥羽像是没听懂似的,重复问她,“待公主回来?”
“嗯,公主还没回来呢。”
他低声问,“这么晚了,你为何没同公主一道,公主去哪里了?是不是生了大气?去了迎春苑?”
“那倒不是。”采苓记得上上次从却山寺回来,公主与她吩咐过,公主的行踪可以告诉瑥羽。
采苓招手挥退小厮,与瑥羽一同进了芝兰院的书房。
“瑥羽公子,这事,府里的别人是不知道的,需慎言,公主如今在太子府邸。”
“公主身边还有谁,为何你没有去陪着?”
“只公主一人,太子不喜外人。”采苓嘟囔,“倒也不用担心,住过那么些日子,公主都安好。”
“住过……好些日子?”瑥羽有些茫然。
“再多我也不能说了。”采苓恢复到不冷不热的状态,“你如今擅自回府,准备迎接公主的怒火吧。”
说完她状似可惜的摇摇头,快速离去。
瑥羽在书房里待不住,把常明叫进来。
“我这一忙,也没顾上亲自过问。你母亲现在如何了?”
常明见着瑥羽公子就磕头拜谢,“回公子,全是托您的照顾,又有小丫头陪着她,她开怀了不少。”
“她常念叨着,人要懂得珍惜恩情,叫我用心做差事。”
“如此便好,你也不要有负担。”瑥羽扶起常明。
“我不在芝兰院的日子,府里变化极大,虽然知道府里有侍卫,却不知是这么多。”
常明极其热乎的说,“公子有所不知,自从太子殿下来过一回,府里便多了好些侍卫。”
“小的从未遇见过侍卫长去账房领月钱。”
瑥羽稍微一想就了然,“这些侍卫大概是太子的人。”
常明不敢对这种事下定义,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公主的意思是,侍卫若在府中无中生事,我们都可告于韦管事处置。”
“若是没有无中生事,就要任凭侍卫检查,他们行的是……保护之责。”
瑥羽默默的重复,“保护之责……”
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侍卫,日夜保护着公主府。
为何太子殿下还不放心,要招公主一人去他府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