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走!”绿绮的目光紧紧锁定慕容冲,眼中泪光闪烁,压低声音说道。
慕容冲微微一怔,望着绿绮那决然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极为复杂的情愫。他深知绿绮做出这个决定是何等艰难,也明白她此刻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绿绮姑娘,你……”慕容冲有些动容,欲言又止,心中千言万语仿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感慨与怜惜。
绿绮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慕容冲的话,急切地催促道:“公子,不必多言。速速离去。”
言罢,她转过身去,不再看向慕容冲。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与不舍。
“可我现在并不想走。”慕容冲悠然踱步至绿绮面前,微微扬起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声音轻柔地说道。
“你……”绿绮满脸疑惑,眼眸中带着不解与担忧,怔怔地望着慕容冲。
慕容冲微微眯起双眸,那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抹不羁的光芒。他缓缓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桌旁,悠然地坐下。
慕容冲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壶上,他伸手轻轻拿起酒壶,微微倾斜,准备倒酒。然而,就在酒即将流出的那一刻,绿绮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了慕容冲的手腕。
绿绮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她微微颤抖着说道:“公子,不可再饮酒了,酒多伤身。”
慕容冲微微一顿,目光在绿绮紧张的神情上停留片刻,心中的猜测愈发笃定。他不着痕迹地将酒壶轻轻放下,嘴角依然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好,我听绿绮姑娘的。”慕容冲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仿佛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他的眼神却越发深邃,暗自思索着这酒中为何会有毒,又是谁在背后布局。
绿绮见慕容冲放下酒壶,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紧张却并未完全消散。她在慕容冲对面坐下,微微垂下眼眸,不敢与慕容冲对视。
慕容冲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绿绮的反应,心中已然有了盘算。他决定暂且不揭穿酒中有毒之事,看看背后之人究竟有何目的。于是,他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抹洒脱的笑容。
“绿绮姑娘如此关心我,我自当珍惜自己。”慕容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绿绮的脸颊微微染上一层红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唯有那淡淡的熏香气息似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暧昧而又紧张的氛围。
慕容冲微微眯起双眸,目光看似随意地在房间中流转,心中却在不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绿绮心中忐忑不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轻轻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丝帕,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慌乱。
“绿绮姑娘,”慕容冲突然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轻柔,“这醉红楼的夜色,当真别有一番风味。”
绿绮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慕容冲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只是不知,在这繁华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绿绮心中一紧,微微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这醉红楼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悲或喜,或无奈或挣扎。”
“那姑娘你呢?”慕容冲的目光紧紧盯着绿绮,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想必也有不同寻常的故事和经历。”
绿绮身体微微一颤,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说道:“绿绮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哪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故事可言。”
慕容冲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过谦了。从姑娘的才情气质来看,绝非平凡之人。我相信姑娘定有独特的经历,只是不愿轻易示人罢了。”
绿绮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公子抬爱了。绿绮只是在这尘世中苦苦挣扎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慕容冲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绿绮却微微侧身,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公子,您瞧这窗外的月色,今晚竟是如此的迷人。”绿绮的声音轻柔,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她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慕容冲顺着绿绮的目光望去,只见窗外那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洒下清冷的光辉。他却敏锐地察觉到,绿绮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美丽的月色之上。
慕容冲微微一笑,说道:“这月色虽美,但又怎及姑娘你的万分之一?”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绿绮,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似乎藏着几分认真。
绿绮心中一动,轻轻地低下头,避开了慕容冲的目光。“公子过奖了。绿绮不过是这醉红楼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怎敢与这明月相提并论?”绿绮的声音依然轻柔,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绿绮姑娘,你我相识一场,我们以琴会友,我一直将你视为知己。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分担一些。”慕容冲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绿绮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抬起头,看着慕容冲那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然而,她的眼神中却依然充满了犹豫与挣扎。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恰在此时,门外陡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绿绮闻声,身体如遭雷击般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她立刻就听出,那是弟弟小志的声音,宛如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她下意识地腾然站起,眼眸中满是惊慌与担忧。那一刻,她恨不得立刻冲出门去,奔至弟弟身旁。可理智却在瞬间回笼,她深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于是,她又缓缓地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竭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而复杂。恐惧、痛苦与无奈在她的眼眸中交织缠绕,那美丽的双眸此刻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她心里明白,这定是吴长丰的逼迫,他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催促着她尽快对慕容冲动手。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慕容冲,这个让她暗生情愫的男子。他微微扬起下巴,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依然挂在嘴角,似乎并未查觉到危险的来临。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那淡淡的熏香气息依旧在悄然飘荡,却丝毫无法缓解此刻的紧张与压抑。
窗外的月色依旧清冷,却无法照亮绿绮心中的黑暗。她曾在父母临终前信誓旦旦地承诺要照顾好年幼的弟弟,可那凄厉的惨叫声犹在耳边回荡,如同魔咒一般紧紧束缚着绿绮,让她难以挣脱。
慕容冲静静地坐在那里,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的紧张与混乱都与他无关。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看似随意地在房间中流转,心中却在飞速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绿绮静静地坐在慕容冲对面,双手紧紧绞着丝帕,内心的挣扎如汹涌的波涛般难以平息。她的目光在慕容冲和那壶毒酒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
片刻之后,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她,绿绮颤抖着伸出手,缓缓地拿起那壶毒酒,为慕容冲斟满一杯。她的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需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绿绮缓缓端起酒杯,眼眸中盈满了复杂至极的情愫,愧疚、挣扎与绝望相互交织,如同一团无法解开的乱麻。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将酒杯缓缓递向慕容冲,声音沙哑地缓缓说道:“公子,夜已深沉,不妨喝杯酒吧。”
慕容冲微微扬起嘴角,绽出一抹洒脱不羁的笑容。随后,他从容不迫地伸出手,稳稳地接住绿绮递来的酒杯。他轻轻举起酒杯,微微晃动,目光凝视着杯中那看似清澈却可能暗藏致命危险的液体,声音轻柔地说道:“多谢绿绮姑娘。”
绿绮看着慕容冲接住酒杯的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慕容冲,那目光中既有愧疚,又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眷恋。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无法吐出。
慕容冲凝视着绿绮,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情愫流转。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洒脱却又带着几分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在告诉绿绮,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怪她。
随后,慕容冲缓缓地将酒杯举至唇边,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杯可能致命的毒酒,而是一杯醇香的佳酿。就在酒液即将触碰到他嘴唇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
绿绮实在不忍再看下去,遂痛苦地紧紧闭上了双眸。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顺着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心中充斥着无尽的痛苦,以及对吴长丰那如熊熊烈火般的愤恨。
慕容冲饮下酒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品味着酒的味道。接着,他突然捂住嘴,假装咳嗽起来。他的动作自然而流畅,没有丝毫的破绽。在咳嗽的同时,他巧妙地将口中的酒吐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帕子上。
绿绮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瞬间落在了那空空的酒杯上。她的眼神中交织着震惊、愧疚与绝望。那原本盈满复杂情愫的眼眸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无尽的黯淡。
绿绮的泪水再度汹涌而出,泣不成声地说道:“公子待绿绮为知已,绿绮却害了公子的性命。这......这酒中有毒。”
慕容冲微微瞪大了眼睛,露出一抹震惊之色。“酒中有毒?绿绮姑娘,这…… 这是为何?”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真的被这个消息所震惊。
绿绮满脸痛苦,悲愤地说道:“吴长丰他用我弟弟的性命要挟我,若我不照他的吩咐做,我弟弟他…… 他就会性命不保。”
慕容冲紧蹙眉头,脸上尽是愤怒与同情之色,愤愤地说道:“那吴长丰着实可恶至极,竟使出这般卑劣的手段。绿绮姑娘,你切莫过度自责,此事并非你的过错。”
慕容冲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他紧紧地捂住肚子,眉头紧紧蹙起,痛苦地呻吟出声。“绿绮姑娘……这毒……着实厉害……”他的声音虚弱且颤抖不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冒出。
绿绮惊慌失措,眼中满是恐惧与懊悔之色。“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她慌乱地想要上前扶住慕容冲,然而却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下手。
慕容冲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正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我……我怕是不行了……绿绮姑娘,你切莫难过,这并非你的过错……”
绿绮泪流满面,扑倒在慕容冲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公子,你不能有事啊!都是我害了你……我该怎么办才好……”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令人闻之动容。
窗外的月色依旧清冷如水,那轮明月高悬天际,宛如一面巨大的银盘,散发着神秘而悠远的光芒。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银影。
绿绮紧紧握住慕容冲的手,泪水不断地流淌。她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那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凄美。不明真相的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让慕容冲脱离危险。
慕容冲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故作痛苦之态,紧紧地闭着双眸,心中却在飞速地盘算着吴长丰到来之后的种种应对之策。他深知,吴长丰此人阴险狡诈,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确认他生死的绝佳机会,而他也正好可以借此契机,将这个恶徒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