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阴云如墨般翻涌,沉甸甸地压下来,似乎随时都会有倾盆大雨落下。风开始呼啸起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
慕容冲和阿福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悄然踏入后院。
慕容冲微微歪着脑袋,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尽显浪荡不羁之态。他猫着腰,脚步看似随意却又极为轻盈,如同飘落的树叶般无声无息,然而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阿福则紧紧跟在慕容冲身后,时刻保持着警惕,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之间,不远处悄然无息地出现一个黑影。
那黑影身形伛偻,举止极为鬼祟,恰似一只在沉沉暗夜中小心觅食的老鼠一般,贼头贼脑地不停向四周探望着。
慕容冲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如离弦之箭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手猛地一抓,那动作迅猛而果断。然而,当他定睛看清被抓住的人时,却不禁微微一怔,原来竟是一个小厮。
小厮满脸惊恐之态,面色苍白若纸,眼眸之中尽是慌乱与畏惧之意,言语结结巴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的不过是个打杂之人,绝非有意冒犯大爷。”
慕容冲微微蹙起眉头,那如剑般的眉毛紧紧拧作一团,而后缓缓松开了手,目光之中带有一丝威严与急切之色,问道:“你在此处作甚?可曾见过一个名叫刘能之人?如实道来,否则定不轻饶。”
小厮颤抖着回应,声音里带有明显的哭腔:“小的……小的只是途经此地。小的从未听闻过什么刘能,确实不知啊。大爷,小的绝不敢说谎。”
慕容冲的面庞之上露出失望之情,眼神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许。他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小厮离去。
小厮如获大赦一般,脸上呈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态,赶忙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那身影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转瞬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那极其隐蔽的密室内,墙壁上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微弱的光芒摇曳不定,映照出刘能和柳音音的身影。
“为什么不肯吃东西?” 刘能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些许气恼之色,紧紧地盯着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语气中带着质问问道。
柳音音轻轻别过脸去,那绝美的面庞之上,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屈。对于刘能的话,她全然置若罔闻。
“你如此作为,是在报复我吗?” 刘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把抓住柳音音的胳膊,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说道。
“与你何干?放开我!” 柳音音的眼中满是厌恶之色,她用力地试图挣脱刘能的手,那纤细的胳膊在挣扎中微微颤抖着。
“柳音音,我劝你莫要如此任性。你这般不吃不喝,可曾为你的家人思虑过?” 刘能无奈地吼道,“你这般自我折磨,究竟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为何非要如此这般与我作对?”
柳音音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微微垂首。她那仿若秋水般的眼眸之中,悄然闪过挣扎与犹豫之色。
她的神色戚然,面容之上笼罩着一层忧伤的阴霾,那原本美丽的面庞此刻显得格外憔悴。
刘能心中终究是不忍,那一抹怜惜之意悄然涌上心头。他的语气也随之稍稍缓和了下来,轻声说道:“音音,我知晓你心中恨我,可我实乃情非得已。你便吃点东西吧,切莫要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坏了。”
柳音音仍旧倔强地别过脸去,缄默不语,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然而,那晶莹的泪水却在眼眶中悄然打转,似是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刘能轻叹一声,缓缓说道:“我从未想过要真正伤害你,只是如今事情已然发展至这般地步,我亦是毫无办法。只要你乖乖顺从,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家人。莫要再这般执拗,可好?”
柳音音咬着嘴唇,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这卑鄙小人,我如何能信你?”
刘能缓缓松开了抓住柳音音胳膊的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难以掩饰的伤感。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柳音音,我曾三番两次出手救你于危难之中,你竟这般辱骂于我?难道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毫无一丝温情与感恩。倘若不是你对我苦苦相逼,我又怎会忍心如此待你?”
柳音音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投向刘能,缓缓说道:“刘能,你放了我吧。我愿当作所有的一切皆未发生过,亦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你绑架我的事情。”
“太迟了。”刘能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慕冲和官府之人,为了寻得你的下落,已然将整个黎县搅得鸡犬不宁。他们早就盯上了我,如今,我已无退路可走。”
柳音音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芒,她急切地言道:“或许他们能够找到这里,或许他们此刻正在赶来的途中。刘能,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此刻放我离去,一切皆还来得及。”
刘能微微冷笑,眼神中满是笃定之色,缓缓说道:“莫要抱有幻想了,柳音音。此密室极为隐蔽,无人能够寻至此处。慕冲他们即便将黎县翻个底朝天,亦不可能找到此地。你还是断了这条念想吧。”
柳音音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要被困于此地,永远也无法出去了吗?”
刘能看着柳音音那绝望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被理智压制下去。他别过头去,语气生硬地说道:“只要你乖乖顺从,我自不会伤害于你。但你也莫要指望有人能来救你。”
柳音音的眼神中倏地闪过一丝绝望之色,冷冷地问道:“你究竟要将我困在此处至何时?”
刘能的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他微微沉吟后说道:“待我将外面的诸事处理完毕,自会放了你离去。但此刻,我断不能冒险行事。”
柳音音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刘能,莫要一错再错了。倘若你诚心悔过,我想官府必定会从宽处理。你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刘能听了柳音音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微微扬起下巴,冷声道:“悔过?哼,你以为我如今还有退路可走吗?真正的较量不过刚刚拉开帷幕,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柳音音满脸吃惊之色,惊声道:“你们刘府纵然势力庞大,然又岂能与官府相抗?如此这般执迷不悟,最终唯有死路一条。”
“你是在关心我吗?”刘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嘴角亦不自觉地上扬,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之意。
柳音音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别过头去,语气清冷地说道:“你这般待我,我又怎会关心于你。只是你曾救过我的性命,我才出于道义出言相劝罢了。”
刘能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下来,面庞之上掠过一抹失望之色。然而须臾之后,他却又突兀地笑了起来。
“你…… 你为何发笑?” 柳音音秀眉微蹙,满脸疑惑地问道。
“音音,无论你是出于何种缘由为我思量,我皆深感欢喜。” 刘能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柳音音的手,语气轻柔地说道。
柳音音惊慌失措地扭动着手臂,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大声说道:“放开我,刘能,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如此行径,实在过分。”
刘能却仿若未闻,紧紧握住柳音音的手,丝毫不肯放松。他的目光炽热而专注,柔声说道:“音音,如果你是我的,那该有多好。你可知,我日日夜夜都在幻想你能陪伴在我身旁,与我携手共度余生。”
“你做梦!” 柳音音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屈,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错,我做梦都想。” 刘能竟然笑着说道,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痴迷与疯狂。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柳音音,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中。
柳音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再次用力挣扎着,急切地说道:“你...... 你快放开我。”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刘能的女人。” 刘能的语气坚定而决绝。随后,他缓缓松开了柳音音的手,眼神中却依旧充满了眷恋与不舍。
天空中的阴云如汹涌的黑色海浪般翻滚涌动,越发低沉。狂风呼啸着,肆无忌惮地穿梭在庭院中,吹得树叶疯狂摇曳。
慕容冲和阿福沿着后院的小径缓缓前行,狂风呼啸而来,肆意地撩动着他们的衣衫。
慕容冲那月白色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阿福身着的深色衣衫也被狂风吹得鼓荡起来。
他们面色凝重,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每一处景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忽然,慕容冲的目光被一座看似寻常的柴房牢牢吸引。那柴房之门微微半掩,在这狂风猛烈肆虐的后院之中,显得极为突兀。
慕容冲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向阿福递去一个眼色,二人悄然无声地向柴房靠近。
慕容冲缓缓伸出手,轻轻推开柴房那扇门扉。刹那间,柴房内昏暗的光线如水般倾泻而出,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眼眸如锐利的鹰隼,快速地扫视着柴房内的每一处角落。当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堆积如山的木柴以及墙上破旧的农具时,他微微蹙起眉头。
然而,慕容冲并没有放弃,他敏锐地察觉到地面上的干草似乎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他顺着痕迹望去,目光最终落在了柴房正中央的石磨上。
慕容冲缓缓走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石磨的把手,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凝神聚力,用力转动石磨的把手,只听得一阵沉闷的声响缓缓传出,地面上的一块石板徐徐移动开来,一个此前一直隐匿着的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慕容冲与阿福彼此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溢着欣喜之情。随后,他们沿着那狭窄且逼仄的通道,徐徐向下走去。
昏黄的灯光在密室之中摇曳不定,慕容冲与阿福犹如自暗夜中悄然浮现的幽灵般,无声无息地踏入这密室。
慕容冲微微扬起下巴,发丝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略显凌乱,那不羁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四周,然而,当目光触及柳音音的瞬间,却陡然变得温柔且专注起来。
刘能在瞧见慕容冲和阿福的那一刹那,脸色骤变,眼眸之中满是惊恐与慌乱。“怎会如此……你们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慕容冲压根不屑回应刘能,他的目光仿佛被磁石牢牢吸引一般,紧紧锁定在柳音音身上。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满是怜惜与愧疚。那原本放浪不羁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柳音音悄然伫立在原处,眼眸澄澈似秋水,其中泪光点点闪烁。
“音音,莫怕,我来救你了。”慕容冲的声音沉稳有力,其中又夹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温柔。他迈着随意的步伐,缓缓地朝着柳音音走去。
柳音音微微开启朱唇,仿若有万千话语即将奔涌而出,然而却在刹那之间陷入凝滞,不知该从何处说起。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尽是纠结与惆怅之意。
刘能趁着慕容冲的全部注意力皆集中在柳音音身上之际,悄然转身,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小心翼翼地朝着密室的另一个出口缓缓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