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轻柔地洒在黎县的行辕之上。那金色的光芒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希望,缓缓唤醒了这座沉静已久的建筑。
行辕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青灰色的墙砖愈发显得质朴而厚重。紧闭的大门上,铜环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庄重而肃穆。
行辕四周,出现了守卫们挺拔如松的身影。他们手持长枪,目光如炬,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坚毅与忠诚。
此时,远处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和轻微的甲胄摩擦声。
只见钦差大臣冯清梁与十一王爷慕容扉在一众仪仗的簇拥下缓缓而来,他们的步伐沉稳而庄重。
冯清梁身着庄重的官服,眉宇间透露出睿智与沉稳,步伐沉稳而有力。十一王爷慕容扉身着低调的锦衣,气质高贵而儒雅内敛。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排身着鲜艳服饰的侍卫,他们高举着的旌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上面绣着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其后是数名手持仪仗兵器的侍卫,兵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县丞范文正身着整洁的官服,神色恭敬且谨慎,迈着匆匆的步伐来到行辕大门之前。
他微微躬身,向身后的侍从示意,侍从们即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庄重肃穆的大门。
范文正转过身来,微微低头,目光中满是尊崇之意,静静地等待着钦差大臣冯清梁和十一王爷慕容扉的驾临。
黎县的各级官员早已在道路两旁整齐列队。他们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神色肃穆。
随着冯清梁和慕容扉的临近,官员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恭迎钦差大人,恭迎王爷。”
他们的头深深地低下,脊背微微弯曲,双手平放在身前的地面上,尽显恭敬之态。
冯清梁微微抬手,沉声道:“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却又带着一丝温和。
官员们这才缓缓起身,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他们垂首而立,眼神中依然充满敬畏。
冯清梁与慕容扉并肩而行,他们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官员和行辕的环境。
范文正连忙侧身引领着冯清梁和慕容扉走进行辕。
行辕内,庭院深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范文正一边走,一边轻声介绍着行辕的布局和各项安排。
“大人、王爷,行辕内已安排妥当,起居之处皆已整理干净,饮食也有专人负责,确保二位能安心处理黎县之事。”
冯清梁微微点头,对范文正的精心安排表示满意。慕容扉则环顾四周,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他们来到正厅,范文正恭敬地请冯清梁和慕容扉入座,侍从们立刻奉上热茶。
冯清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此次黎县受灾,百姓困苦,我们当全力以赴,解百姓于水火之中。”
范文正连忙应道:“大人、王爷心系百姓,卑职定当全力配合,为救灾之事尽绵薄之力。”
慕容扉放下茶杯,目光坚定地说道:“有范县丞协助,本王相信,黎县定能早日度过难关。”
冯清梁与慕容扉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各级官员。
冯清梁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严肃地说道:“尔等皆是黎县之要员,此次灾情深重,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众人连忙齐声应是,神色紧张而又郑重。
慕容扉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本王与冯大人初至黎县,对各位的情况尚不熟悉。但望各位能恪尽职守,不得有丝毫懈怠。”
官员们皆低头恭听,大气也不敢出。
随后,冯清梁和慕容扉简单询问了几位主要官员关于黎县灾情的具体情况,官员们战战兢兢地回答,言语中满是对灾情的忧虑和对解决问题的渴望。
然而,冯清梁与慕容扉心中清楚,这些官员所言之中,不乏夸大其词之处。此刻并非长篇大论之时。
短暂了解情况后,冯清梁挥了挥手,说道:“尔等暂且退下,各司其职,全力配合救灾事宜。”
众人如蒙大赦,再次跪地行礼后,缓缓退去。
待众人退下后,正厅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冯清梁看向范文正,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范县丞,如今黎县灾情究竟严重到何种地步?你且详细说来。”
范文正微微躬身,神色凝重地回道:“大人、王爷,此次黎县受灾范围极广,百姓流离失所者众多。农田被洪水淹没,庄稼颗粒无收。城中粮食储备已然不多,百姓们食不果腹,苦不堪言。”
冯清梁微微皱眉,问道:“可有具体的受灾人数与损失统计?”
范文正连忙道:“卑职已派人尽力统计,目前受灾百姓约有数万人之多。房屋倒塌无数,财产损失更是难以估量。”
慕容扉沉声道:“那目前可有何应对之策?”
范文正思索片刻,说道:“卑职已开设了一些临时的救济点,发放少量的粮食和衣物,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
冯清梁听后,微微颔首,神色愈发凝重。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坚定地看着范文正和慕容扉。
“如今朝廷的赈灾队伍尚未抵达,然而百姓的困苦却刻不容缓,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发布告示,号召乡绅富户捐款捐粮。”冯清梁语气沉稳而坚决。
慕容扉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冯大人所言极是。乡绅富户们在此危难之际,当承担起一定的责任。”
范文正连忙应道:“大人、王爷高见。卑职这就去安排人撰写告示,尽快张贴于全县各处显眼之地。”
冯清梁微微抬手:“且慢。这告示的内容需言辞恳切,既要阐明百姓之疾苦,又要让乡绅富户们明白他们的责任与荣耀。务必让他们知晓,此刻的善举将被百姓铭记,被朝廷嘉许。”
范文正认真聆听,不住点头:“卑职明白,定会按照大人的要求去办。”
冯清梁继续说道:“另外,可安排一些可靠之人去拜访那些有影响力的乡绅富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他们慷慨解囊。有顽固不化者,可适当施加压力,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范文正拱手道:“卑职谨记。定当全力以赴,确保此事顺利进行。”
冯清梁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嘱托:“范县丞,此事关乎黎县百姓的生死存亡,切不可有丝毫懈怠。你且速速退下准备吧。”
范文正再次躬身行礼,神色郑重地说道:“大人、王爷放心,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说罢,他缓缓后退几步,然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行辕正厅内,冯清梁与慕容扉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满是凝重之色。
慕容扉微微叹了口气,担忧地说道:“冯大人,朝廷赈灾队伍迟迟未到,莫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这些乡绅富户真的能慷慨捐款捐粮么?”
冯清梁面色凝重,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王爷,此刻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朝廷赈灾队伍离奇失踪,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至于乡绅富户,虽有不确定因素,但若他们稍有良知,定能为百姓出一份力。当务之急,我们需密切关注告示发布后的反响,同时也可考虑其他应对之策,以防万一。”
慕容扉微微颔首,眉头紧锁:“冯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这朝廷赈灾队伍失踪一事,着实令人担忧。若他们遭遇不测,那黎县百姓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冯清梁神情肃穆,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王爷,当下我们需一边派人去打探朝廷赈灾队伍的消息,一边加紧推动乡绅富户捐款捐粮之事。若实在无法等待朝廷救援,我们也必须凭借自身之力,为百姓撑起一片天。”
慕容扉接着问道:“这其他应对之策,又当从何处着手?”
冯清梁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望着行辕外那片受灾的景象,沉声道:“王爷,可令各级官员进一步清查县内可调用之物资,哪怕是些微的储备,也能解一时之急。再者,可鼓励百姓自救,组织他们修缮房屋、开垦荒地,为日后的恢复打下基础。”
慕容扉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此计甚妙,只是百姓们历经灾难,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冯清梁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王爷放心,我们可给予一定的奖励和激励,让百姓们看到希望。同时,我们也要以身作则,与百姓同甘共苦,方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行辕正厅的地面上,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决心增添一抹亮色。冯清梁与慕容扉深知,赈灾之事任重而道远,但他们义无反顾。
与此同时,范文正亲自带领着一众衙役,迈着匆忙的步伐穿梭在黎县的大街小巷,开始张贴号召乡绅富户捐款捐粮的告示。
范文正神色庄重,每到一处,都仔细地查看告示的张贴位置,确保其显眼且易于被众人看到。衙役们动作迅速而利落,他们将告示平整地贴在墙壁上、城门处以及各个重要的路口。
街道上面黄饥瘦的百姓们看到墙壁上的告示后,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
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走上前来,眯着眼睛认真地读着告示上的内容,他的声音清朗而有力:
今之黎县,灾厄忽临,百姓困苦不堪。吾皇圣明仁德,心怀苍生,念黎县百姓之艰难,特遣钦差大臣冯清梁与十一王爷慕容扉亲赴黎县,主理赈灾之事。二位贵人承吾皇之仁德圣意,今昭告四方,号召乡绅富户捐款捐粮赈灾,解百姓之困厄。此善举必为百姓铭记于心,亦得朝廷嘉许,传颂于后世。
众人听着书生的朗读,顿时炸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原本安静的街道瞬间变得嘈杂起来,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微微颤抖着说道:“哎呀,吾皇圣恩浩荡,派来钦差大人和王爷,这可真是咱黎县百姓的盼头啊。若那些乡绅富户们能响应号召捐款捐粮,咱这些苦命之人或许就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喽。”
旁边的一位老妇人连连点头,眼中含着泪花:“是啊,这洪水无情,啥都给冲没了。如今有皇上和贵人惦记着咱,若真能有粮,那可真是老天开眼了。”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那些富户平日里抠抠搜搜,他们真能舍得把粮食和钱财拿出来?我看这事悬乎。”
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告示上既有皇上的仁德,又有钦差大人和王爷发话,他们多少也得给点面子吧。再说了,这善举还能被百姓铭记,得朝廷嘉许呢,说不定他们就心动了。”
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满脸愁容地说:“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咱也只能盼着了。”
“唉,希望这些乡绅富户们能有点良心吧。” 众人纷纷叹息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张告示,仿佛在那上面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在喧闹嘈杂的人群后方,静静伫立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黑衣男子。他如同暗夜里的神秘幽灵,浑身散发着一种彻骨的清冷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那黑色的衣袂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斗笠之下,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让人感觉仿佛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此男子正是伏龙教少教主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