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正悠闲的靠在榻上看书,突然听到春婵进来通报。
“主儿,进忠公公来了。”
“放他进来吧。”嬿婉闻声坐直,放下了手里的医书。
进忠手里端着托盘,进来后小心翼翼的行礼:“奴才给令妃娘娘请安。”
嬿婉见状,递给春婵一个眼神,让她到外头守着。
“快起来吧,你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皇上想着您的手昨日练射箭磨出了水泡,临走前特地叫奴才送了膏药来,这不,奴才一得空就送来了。”
进忠脸上虽挂着笑,心里却酸的直冒泡,执起她磨破皮的手心疼的细细打量,嘴上依旧不饶人。
“如今皇上待您可是不一般啊!这六宫,问谁能比得过令妃娘娘的风头,就连如今的皇后娘娘,当初的娴皇贵妃也逊色几分。”
“差不多得了,这恩宠少不得你的助力,怎么?咱们进忠公公可是后悔了?一个老头子,哪比得上进忠公公身强力壮,你啊!还是少同他计较,不然日后本宫的永寿宫都要叫你流出来的酸水给淹了。”
听到她夸奖嘴角,进忠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脸上浮现一丝绯色。
“奴才早就后悔了,只要皇上一出现,您那双眼睛就紧紧粘在皇上身上,哪有正眼瞧过奴才一次啊......”
他嘴里喃喃着,动作却不停歇,将她手上的右手捧在手上,又打开小瓷罐用木棒沾上药膏给她小心涂抹,期间还小心翼翼的往伤口处吹气,生怕弄疼了她。
嬿婉笑而不语,这家伙,总是这般……无耻。
看他这絮絮叨叨的模样,一个登堂入室的狂徒,在她面前比皇上这个正房还嚣张。
“您说您,这么卖力作甚,装装样子糊弄糊弄得了,看看这小手,奴才见了是真真的心疼啊。”
进忠就坐在一旁矮许多的小凳,捧着她的手轻轻吹气,满心满眼都是心疼模样。
嬿婉见他这小模样,心里兀的一软,柔声安慰道:“无妨,只不过是擦破点皮,过几日就好了,你就待在他身边,知道他最是不好糊弄,本宫若不是藏着些拙,如何能骗得过他......”
“话虽如此,可奴才也是真的心疼啊,无论如何,令主儿都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见她这么说,进忠嗓音越来越小,最后撇嘴垂眸,视线落在她微微红肿的手上。
这副憋屈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人是他。
“好了,本宫会拿捏好分寸的,倒是你,在皇上身边小心些,千万别漏了馅儿,那些脏活累活只管让下人去做便是......”
嬿婉右手被她攥在手心,只能伸出左手,指尖轻点他的眉心,顺着鼻梁慢慢往下摩挲着。
自打到圆明园,两人便没正经说过几句话,如今这场景还是两人这几个月来头一回有机会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