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做了一辈子人,都还没学会好好说话,许是安乐侯府的酒格外地烈呢?凡事都有例外,倒也没什么。”苏卿瞟了那妇人一眼,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宝珠,让她伺候温存玉喝下。
温存玉终于缓过来了,看着苏卿无奈地笑了,然后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想苏卿为了自己,与京都贵人为敌。
苏卿却瞟了纪云帆一眼,这交杯酒分明有问题,温存玉喝了一杯,脸上便红成了那样,难道他看不出来?居然一言不发。
“水月,你去跟云珠说一声,让她准备一些醒酒汤。”苏卿轻声叮嘱水月道。
纪云帆不满地看了苏卿一眼,然后给自家小妹使了个眼色。
“这哪里敢劳烦苏大姑娘操心呢。”纪六姑娘立即笑着对苏卿说道,“您是做客的,只管歇着便是,我家嫂子自有人照料的。”
“你先去办吧。”苏卿说完朝水月使了个眼色,又对纪六姑娘道,“我与温姐姐情如姐妹,见她如此,格外地心疼,六姑娘莫怪!”
纪六姑娘看了纪云帆一眼,这苏大姑娘明摆着要给新大嫂撑腰呢。
只是这不只是温存玉成亲,也是纪云帆的,因此纪六姑娘还是忍住了,正要说些圆场的话。
谁知纪家旁支的一个嫂子听到苏卿说与温存心亲如姐妹,以为她也出生商贾之家,竟上前道:“这位姑娘也托大了些,哪有娘家姐妹跑到婆家来指手划脚的。”
纪六姑娘听了,瞪了那嫂子一眼,却听到温存玉开口道:“我妹妹给我要一碗醒酒汤就是指手划脚了?这酒也不知道是谁备的,竟是烈酒,不知安的什么心呢。”
新娘子都开口了,屋内顿时一静,就连纪云帆都没想到温存玉会这时候开口,心里更是不喜。
“外面还有宾客等着,夫人稍坐,我先过去了。”纪云帆说了一句,拱了拱手便要出门去。
这话听着客气,可在温存玉点明了烈酒的事,还置之不顾,可见他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夫君是侯府嫡长子,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宾客的,倒是我不中用,这才一进门,就给夫君丢脸了。”
温存玉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朝纪云帆行了一礼,又对众人说道,“我不知道这酒是谁拿过来的,许是拿错了,许是有意的,许是不知道我喝不得烈酒,只是若真的不知,也该问一声我家相公的。”
温存玉这话说完,纪云帆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
这些话,让纪云帆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他既然已经娶了温存玉,那便夫妻一体,温存玉在今日受了辱,自己也没多少面子。
“这酒,是谁备的?”纪云帆转过身来,黑着脸问道。
“是……是奴婢……”一个嬷嬷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又急忙解释,“奴婢许是弄错了酒,真的不是有意的,大爷大少夫人饶了奴婢吧。”
纪云帆抬脚就朝那嬷嬷踹了过去,说道:“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关她三日不准吃喝。”
“大爷,大爷求您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那婆子吓得身子都抖了起来。
苏卿眉头微皱,虽说三日不准吃喝很难,但害怕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由得再次担心地看了温存玉一眼。
“把她拖下去!”纪云帆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