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带着苏黛并怡和院、雪兰居的丫鬟婆子,天没亮就起来忙活,不让苏氏操 一丁点儿心。
直到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苏卿和苏黛才重新换了身衣裳前往怡和院拜寿。
看到苏卿,大苏氏便心疼道:“可真是个好孩子,累坏了吧?瞧瞧打理得如此周全妥当,比大姨母那会儿可是强多了。”
大苏氏这么一说,有些人便动了心思,虽说退了亲,可苏大姑娘理家的本事在京都却是排得上名号的,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大姨母过奖了,娘可是说过,大姨母当年十一岁就当家做主呢。”苏卿笑着回。
说起来这个,大苏氏眼睛就有些涩。
“谁想呢,唉!”大苏氏摇了摇头。
大苏氏亲娘早逝,父亲没多年便娶了后母,后母尖酸刻薄,她没办法只能带着弟妹夺了后母管家权,否则他们姐弟三个哪有活路。
当年也多亏了大伯母,也就是苏氏亲娘相助,连嫁妆她都出了一大半,因此大苏氏和苏氏虽是堂姐妹,但却同亲姐妹一般无二。
“大姐莫伤心了,现在可都是好日子。”苏氏笑着对大苏氏道。
“可不嘛,都是好日子。”大苏氏也笑了。
大苏氏夸赞苏卿的时候,苏琪咬咬牙,知道自己如今是比不了的,只得瞟了苏黛一眼。
可苏黛哪有什么别的心思,别人夸苏卿,她都恨不得在一旁点头称是呢。
傻子!苏琪暗骂。
眼看着时辰到了,赵敬德拿出一方上好的端砚递到苏氏面前。
大苏氏瞧着眉头皱了皱,哪有女子的生辰送砚台的理。
原是赵敬德根本就没想起苏氏的生辰,事到临头再出去买也来不及,而且给三个姑娘买金钗也费了不少银子。
虽说赵敬德入赘多年,但苏家的生意可是没从他手上走过的,对于这一点,苏氏也是清楚的。
平远侯夫人似笑非笑地瞧着,清河郡主却干脆“嗤”了一声。
“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笔好字,现如今为了家务琐事都有些荒废了,都是为夫的不是。”赵敬德将端砚放到苏氏面前,“为夫愿夫人今年见,明年重见,春色如人面。”
苏氏接过端砚,笑容如花:“多谢老爷。”
愿今年见,明年不再与你见。
赵敬德送完后,苏卿也送上前送上自己做的抹额:“愿母亲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这一句,叫苏氏喉咙都堵了起来,亲自扶起了苏卿:“多谢卿儿!”
众人惊叹了一番苏卿的绣工,便看向苏琪。
苏琪不免有些窘迫,她和赵敬德一样,成天琢磨着与周家的亲事,根本就没想起来苏氏的生辰,甚至暗自埋怨苏氏过生辰都没什么动静,临了却请了这些人过来,莫不是故意叫人看自己的笑话。
万般无奈之下,苏琪只得将自己桌上的炕屏拿了过来。
那炕屏是有一年苏琪生辰,白氏送给她的,她跟苏氏说是自己在外面看到中意的,便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