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姐,书院那些给秦兄捐的银子他一文钱都没收,我既与他交好,又怎能拿银子去羞辱他。”苏瑞回道。
“这倒也有理。”苏氏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怎能说是羞辱。”苏卿摇了摇头,对苏氏道,“娘,我倒有个主意,不如让秦母去慈幼局帮忙,同时让那位秦小公子与瑞哥儿同行同住,一切用度都由我们南靖侯府来出,您觉得如何?”
“这自是极好……”苏氏的话没说完,苏瑞便道,“秦兄不会同意的。”
“为何不能同意?”苏卿看向苏瑞,“他不收受钱财是无功不受禄,现在让他来照顾你,南靖侯府负担他的一切,那便当之无愧。”
“可秦兄怎会愿意成为书童?”苏瑞还是摇头。
“不是书童,你年纪小,拜托他看顾你一些。”苏卿对苏氏听,“女儿听说这位秦小公子功课极好,有他陪在瑞哥儿身边,只有好处没坏处。”
“你大姐说得不错,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至于秦小公子那边,你便不用操心了。”苏氏笑着说。
秦家这个情况,那秦小公子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让他看顾一些苏瑞,只是找个由头,又不是让他入奴籍,一样可以考科举,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这样都觉得是受辱,那也没有帮他的意义了。
见苏氏只听苏卿的,便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苏瑞只觉得心头憋闷得很。
之前苏瑞确实与秦士昭关系不错,但那是因为他学业不错,以后或许可以互相助力。
秦父出事后,秦士昭曾找苏瑞借过银子,苏瑞不但没借,反而迅速疏远了他。
银子,向来是救急不救穷的,秦父出了事,秦家无人可支撑,秦士昭是不可能有财力继续读下去的,自己借一次银子事小,往后呢?还能一直养着他不成。
可现如今,母亲和大姐竟真的要一直养着他。
那秦士昭但凡有点儿骨气,应该就不会答应大姐的提议。
“娘,您事情多,新春宴后我去秦家看看如何?”苏卿对苏氏说道。
“那就辛苦你跑一趟。”苏氏也确实没时间去办这种小事,家里的管家手头也是一摊子事,“若真是个好孩子,你多劝劝,多少银子都好说。”
多少银子都好说?苏瑞的手紧了紧。
银子是就这样随便用的么?在苏瑞的心里,南靖侯府是早晚上他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文钱都是他的,因此他花一文钱都小心翼翼的。
但他知道,这会儿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尤其是今年,他十岁了。
请封世子的事父亲肯定会提的,如若母亲拖到年尾请封,则是一整年的时间。
想到这儿,苏瑞有些心浮气躁。
与此同时,赵敬德在书房连写了几十张大字才渐渐静了下来,堆起一张笑脸进了怡和院。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原本好好的,不知不觉间好像哪儿都不对了。
翌日大年初二,南靖侯府的马车再一次停在了赵家门口。
听到这个消息,赵老太太差点儿晕死过去,赵老太爷的烟袋都差点儿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