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我再强调一次歹竹出不了好笋啊?”
“你和江耀的性格都自私成这样,你的好大儿就能性格突变,又孝顺又仁义了?”
“不用照顾你这么个残废妈,他江建业不知道有多开心。”
“他为什么不来看你?因为他和你二儿子一样虚伪啊!”
“就像你二儿子今天为了你和我吵架一样。”
“他是真的想救你吗?不是的!”
“他就是想求个心理安慰,骗他自己他有努力过,他是孝顺的,这样以后无论你出什么事,他都能心安理得。”
“你大儿子也是这样。”
像是找到了新的折磨江老太的方法——精神折磨。
乔玥珊越说越兴奋:“你大儿子同样会装模作样。”
“他的心理安慰是什么呢?”
“是只要他推说工作忙,他不来看你,那无论你有多需要人照顾,多可怜,他都可以心安理得的装不知道!”
“看不到,自然就不知道啊!不知道,他还负什么责?还照顾什么残废老娘?”
“你以后就是死了,他也不用责怪自己,因为他有理由啊,他忙嘛,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老娘。”
“人活着,求的不就是自己心里过得去,图个‘问心无愧’嘛。”
什么事都给自己找好借口,好推卸责任为自己的自私凉薄开脱——这就是江家的‘家风’啊。
一脉相承啊。
心里最害怕的事被乔玥珊这么血淋淋的剖开扔到她面前逼她看。
江老太仿佛连骨头缝里都在冒凉风。
她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连眼神都带着绝望,只能嘴硬着不停喃喃:“不可能,你胡说……”
“我胡没胡说你心里有数,你要是真觉得我是在胡说,那现在也不能是这个反应,不是吗?”
要不怎么说恶人还得恶人磨呢。
江老太甚至有种很荒谬的感觉,她觉得——乔玥珊是她得来的报应。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报应’。
她浑浊的老眼看着乔玥珊,眼里全是后悔。
“当初……我就不该招你过来。”
乔玥珊:“哟,这是被我打这么多巴掌,把瓢了的嘴给扇好了?连说话都清楚了。”
江老太:“我当初就不应该支持你和老二亲近……我不该用你气乔若芙……”
“你不是东西,装得像个人,实际上你最不是东西……”
说她比不上乔若芙,算是踩到乔玥珊的雷点了。
乔玥珊本来都想走了,现下被江老太这么一激,她不仅不着急走,反倒视线搜寻了一圈,最后定格到了被扔在窗台上的针线筐里……
没一会儿。
江家就传来凄惨的呜呜声。
好像谁被堵上了嘴,发出既奇怪又惨痛的闷声哀嚎。
这样奇怪的动静,在之后不短的一段时间内,一直不间断的在江家响起。
四合院里的邻居一走一过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探究的欲望。
谁让江家人事多还不好打交道呢。
……
她们这边有句顺口溜叫三九四九冻死老狗,字面意思,用来形容一年之中最冷的那几天究竟会冷到什么地步。
四九这天,乔若芙下班刚到家,刚把怀里一直捂着的炒栗子递给一双儿女。
那边。
门被人从外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