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亲王与齐霄帝的午膳,自然吃得两败俱伤,十分不善。
因为齐霄帝告知醇亲王,他思忖了许久,觉得袁厝不配继承醇亲王的爵位,“……他的身世到底还是个迷,宗正司始终不愿认下他。朕也知道你心中的难,朕的名下还有九位皇子,不如你选其中之一,过继名下?”
醇亲王轻声一笑,“皇兄还是不舍得……”
“朕的皇子,难道还比不得袁厝?”齐霄帝貌似在笑,其实眼神如刀,“朕听说,你之前和老三还有过私下的来往,朕还以为你会选他的。”
昨日一晚,程海已经带领暗卫查遍秦慕颜身边的所有人,看他们是否与醇亲王来往甚密。
果不其然,就查到了魏公铭。
这一个不起眼的京衙县令竟然屡次与醇亲王私会,相处频繁。而且这个魏公铭一直都在怂恿三皇子与太子敌对……
齐霄帝也是刚刚听程海回禀之后,才宣了醇亲王见面,上了午膳。
他已经给镇宁侯留了颜面,没有夺去镇宁侯府的爵位,可他的这个儿子却野心极大,实在岂有此理!
齐霄帝的气还没消,开门见山就把这层遮羞布揭开。
“皇兄的京城,果然密不透风,那阴狠嗜血的暗卫更无处不在。”醇亲王并不意外,他巴不得齐霄帝把那秦慕颜给砍了,以解他心头之恨!
“朕并未派暗卫跟随你,知晓此事也是个意外。”齐霄帝倒是没有故意敷衍。
“那臣弟真要把三皇子记在名下,皇兄舍得?”醇亲王道。
齐霄帝点头,“你是朕的弟弟,朕自然看不得你孤寡离世……其实,你能娶一门亲事也是极好的。”
醇亲王内心的痛又被揪出来狠狠撕扯。
他起身看向齐霄帝,“臣弟或许要被皇兄笑话,可臣弟就是专心如一之人。不过臣弟也是幸运的,不似皇兄,背负着为大齐开枝散叶的重任。”
“哪怕不喜欢的女人,也要娶回来,让其怀孕生子……臣弟忍不了,佩服皇兄了!”
齐霄帝本就心中怒恼,谁料还被如此侮辱?
“你是朕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朕不与你一般计较。二十多年未见,本应把酒言欢,颂歌起舞,可你却偏偏执着于认下儿子的事,真是……真是让朕失望啊!”
“皇兄也说了,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本王心中的儿子只有袁厝。皇兄虽然提了三殿下,只怕皇兄一个人也做不得主,不提宗正司是否点头,玉妃娘娘肯点头?本王的侄儿会点头?”
醇亲王哈哈狂笑,笑得格外瘆人,“皇兄也莫要信口开河,不如先回去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他拱了拱手,随后拂袖离去,临走时还边走边说,“臣弟不怕辛劳,明日会继续陪着皇兄上朝的。”
……
他简袍于身,狂傲无边。
齐霄帝看他身影消失,直接把早膳的桌子都掀了!
“他居然嘲讽朕,他竟然敢质疑朕!”
程海连忙召唤小太监们上前收拾干净,也凑到了齐霄帝身边,“陛下息怒,您知道醇亲王就是故意……就任他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