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宠她的,进宫十几年,不说宠冠后宫?可却也从来没受过冷落,十数年如一日的受他怜惜,自己也从一开始的谨慎,渐渐变得张扬,甚至性格越来越跋扈,就算皇后被自己当面顶撞,也从来没责备过自己,反而在自己收拾了他宠妃时,还笑着哄她开心,这一切就仅仅因为最近太子妃的原因,而如一场美梦般被打破了!
冯氏此时不甘心,不过她现在不比往日,就算恨明绣也没有功夫在这个时候出手,只望着母亲躲闪的眼神,有些不甘的问道:“娘,我这些年为家族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光为堂哥谋了户部一职,连族长堂伯我也替他拉了爵位,为了他们,我甚至可以不遗余力,不怕厌弃我,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冯贵妃的母亲个瞧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这时听她如此哭诉,始终自己的孩子,终于还没能忍住,一把抱住她叹道:“阿媛,这终归就我们女人的命?他们男人要做什么?哪里轮得到我们去多嘴!”
冯氏一把推开母亲,神态有些激动的叫道:
“不,我不会信命!”她激动的神态渐渐冷静了下来,美丽的脸庞变得冷漠了许多,只眼里始终燃着恨意:“本宫爬到今日的地步,可不全靠命运!”
当初冯家势大,新位时要纳冯家女为妃,因为不正宫皇后的位置,更何况那时皇家经过几代先皇的统治,气候早就已经大不如前,私底下的甚至还不如世家得意,本家的嫡女都不愿意被抬进皇宫作个没有正位的妃子,唯有她当时认为一个机会,她不过旁支女儿,嫁给显赫的公候作正妻还轮不到她去,要等本家的嫡出女儿挑完才能轮到她们,而且嫁人时也从冯家正一脉能得到好处去考虑,因此当时的她才接下了这个人人都躲避的机会进了宫,没成想十几年后,人人都羡慕她当时的果断,恨当初进宫的不自己。
那些嫁得再显赫的,现在还不得每半年依旧得乖乖进宫向自己#卩头请安问好?想到这些,她心里越发的得意可随即又变得烦闷起来,每每那些以往自己需要卑躬屈膝才能得到人家注意的姐妹,现在常常反过来对自己笑着讨好,那种滋味儿对她来说,简直令人心神畅快,可避一次自己受冷落的消息怕笑得最欢的也这些姐妹吧?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以往的错误来,并不因为她的原因要求着冯家,所以不敢对她冷落,而她的荣ru富贵,全系在了的身上,以往她敢如此饪性的对,甚至偶尔还能使些小性子,只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愿意宠着她这时明白过来,冯氏心里不由又难受又愤恨,想起这一切都因为明绣那日害得自己受到处罚,以至于才不过一个月时间,就完全的忘了自己恨得牙痒痒的。
不论冯贵妃心里如何的咬牙,可赐七公主和亲的旨意依旧顺着那流言渐渐的扩大而执行了,这道旨意一出,之前从大漠得到风声的单正王就已经派人过来守在了京城,得到准确消息时,这队使者立即就快马向大漠报了信,隆盛帝这边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嫁妆,那厢大漠王很快的就送了信。
七公主要和亲的事上至某些达官贵人下至京里京外的平头老百姓,甚至连边境的将士们都亢一不感谢皇帝陛下此举的大义,没人愿意打仗的,战事一开始,一些贵族们派去边境试练的人立马生命就得不到安全的保障,而且某些人还得为此战事不得不付出一些利益出来。
而军士们除了少数人贵人子弟出身过来历练番,回去好有个名头挂职外,大多都平头老百姓,他们都不希望有战争,因为一有战争就会死人,那种尸体堆满战场的场面,没有真正见过血的人不懂的,他们虽然知道大漠大周朝的心腹大患,虽然现在已经名义上归顺朝廷,只这大漠王还时常派人过来骚扰边境一番,偶尔会抢些物要回去,这种事情隆盛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因为现在还不时候。
大家这边还面临着比大漠强大许多的夏夷人威胁,实在腾不出手去收拾他们,如果两边民族夹攻,这些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怕也得费番死力才能收拾得下来,因此七公主一和亲的消息,众人就知道,同大漠的战事应该暂时不成了。
此时正处于事情中心的七公主却泪流满面?她大好的年华,她出身多么的荣耀富贵,母亲冯氏在宫里横行霸道,连皇后也不得不避让其锋芒,往的她心里时常自得高傲自得的,可惜现在一下却被打落云端,最近不光冯氏失宠,连她宫中侍候的宫女们都已经在暗地里议论纷纷,没人愿意陪着她去那样一个野蛮之地,也没有哪个人愿意成为她一同陪嫁的妾室嫁给单正王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不说,而且往后有可能还得嫁给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一想到这些,七公主周敏就忍不住掩面哭泣。
她这时才知道女人不论平日多么强势,可在这样绝对权力的统治下,要想凭着自身的意愿所为多么的困难,她不愿意嫁去大漠和亲,也不愿意嫁给大漠王单正,不论他不一个老头子,她自己心仪的爱人,她想要嫁的叶明俊!
凭什么她叶明绣就能嫁给太子,而自己和他的感情却被中止!七公主心里觉得好似有一把尖刀,不停的剜着她的心脏,想起才同叶明俊相认而他不知道自己身份时,那温柔俊郎的容颜,以及时常关怀的轻言细语,高大的身形俊美的容貌,再加上年轻而单身,不止没有娶妻,连暖c黄的侍妾也没有,更何况年轻又满腹才华,谈吐间文质彬彬,这在在的一切很容易就让她动了心。
只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如果旁人,怕早就欢喜不已,能以一介贫寒之身让公主喜欢上自己,这在别人看来三生才修来的福气,可在那个人身上,却让她看到了震惊与怒气,有被自己欺骗过后的怒气,也有那种陌生的疏离。
接着就开始对自己退避三舍?等再次相见时,他已经变得陌生之极,神色间虽然还带着笑意,可那种笑意并没达到眼底,反倒冷得令人打从心里生出寒气来,她开始还以为他只因为太子与自己母亲之间的党派冲突‘后来才明白一切全源自于他妹妹明绣。
她刚开始嫉妒过,嫉妒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妹妹,甚至为了她,宁愿同自己决断,也要让她嫁入皇家。七公主从小在宫里长大,母亲冯氏虽然一手遮天,她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可不代表她对这种政治间的敏感一无所知,只事已至此?她母亲冯氏现在虽然不如以前得父皇宠爱,可自己在外人看来,依旧冯氏的女儿,光风无限,那位建安伯大人?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不论七公主心里如何不愿,她甚至已经学着寻常女子找过隆盛帝一哭二闹了,可结果却全然没用,对于这个以往在外人看来隆盛帝眼里最为喜欢的女儿,这一次他展现在了超前的强大决心,并没有因为七公主的哀求而软了心思,反倒硬了心肠,不论公主殿下哭得有多么的梨花带雨?这边的嫁妆以入陪嫁的人依旧在准备中。
明绣对宫里的情形虽然明白?不过却不知道七公主将这一切已经全归在了自己的身上,满心都认为这姑娘挡了自己的路?以致叶明俊不敢再同自己接触,最后不但不能娶了自己,反倒让她流落异乡嫁给那大漠王。
只那姑娘不论如#何,到现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方法,甚至皇帝为了怕她不愿嫁而自尽,拨了暗处守在她身边,防止她会在出嫁前或者还没成亲时就自尽,为此挑合适的人时机可说煞费了苦心。
明绣嫁周临渊已经三个多月时间,天气已经渐渐炎热了?村里李木匠已经派人过来传信说,她前一年时让村下人种下的一些果树以及花苗等已经渐渐看到了成果,再过一两个月恐怕一些花儿就能收获了,许多事情虽然他还作得了主,可这种关于银钱方面,而且数额又比较大的,还需要她回去拿主意。
李木匠如今也知道她嫁了夫家,虽然信让人写的,可信里头却带着遗憾,为没能参加她的婚礼,也为这个孙女儿一样的小姑娘算从几年前被自己看着长到大,如今嫁了人了连回去再多看一眼也不方便的。
当女儿家就这一点不好,难怪古代的人都卯足劲儿的生儿子养在身边防老,毕竟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闺女因为各种各样的规矩而变成了别人的人,不但疼惜一场之后要侍候的别人的老娘,而且就算想得肝肠寸断,要再见上一面也得需要别人母亲同意与否,而不她自己就能作得了主的。
明绣现在对这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算理解了一些,心里更添感触,可越明白这些,就越知道自己想要再加村里一趟有多么的为难,别说皇帝陛下会不会准她离京回乡,就周临渊那里现在成天贴得她很紧,根本就不会同意让她独自一人回去,每当她提起这话时,那男人就不停的碎碎念,一会儿说两天路程着实太远,一会儿又说路上十分危险,明绣怒时掐他一把,他也笑嘻嘻的受了,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又抱紧她两人一番恩爱。
这时已经到了六月时期,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所幸的上京里现在还不比南边,热得没有那么迟,只穿着春日时才做的衣裳,却显得有些厚了。周临渊已经将内院的一切都交给了她打理,如今她不光要忙着太子府内大小的事务,还有周临渊交了一些自己私底下的店铺财产给她一道打理,忙得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如今天气热了,府里的下人也好还主子们也好,都指望着她赶紧将衣裳都换一换,她自个儿也穿着春日制作的衣裳?那衣裳虽然不厚,可却也不薄,眼见着头顶上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心里烦闷不说,而且太子府内还需得要准备上冰块了。
后院还住着一大票的女人,虽然周临渊同她们没有牵扯,可这群女人的衣食住行却样样都得要安置好了?不论他宠不宠或者沾不沾,那些人总归都他名又上的小老婆?要她这大老婆好好照顾才。钥绣越看越心烦,忍不住将账册丢在了一旁,她最近莫名的老觉得心里烦闷不堪,脑袋也时常昏昏沉沉,以往爱吃的东西也没了胃口,一瞧就觉得油闷得厉害。
对她这情况,周临渊暗自里已经开始有些担心了,说了好几天要找个御医过来给她把把脉瞧瞧,可明绣却都摇了头。她最近能嫁给太子,已经上京里最为流传的消息了,许多人都在盯着她,幸好这时七公主的事儿传得热了才将关于她的流言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