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一心只围着明绣转,皇后心里也有些吃味儿了,她再看明绣顺眼,可婆媳天性总在骨子里存着,有道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可这媳妇不还没过门吗?他眼珠子都快粘到了明绣身上,连自己这个老娘没人盛汤都不管,那绣儿碗里的汤凉了,她碗里的汤还早凉了呢。
明绣察觉到皇后脸上的酸味儿,忍不住暗地里踩了周临渊一脚,示意他收敛一点,可这自小练武皮粗rou厚的人却全不在意,这点儿力道就如同在替他掻痒痒一般,还当明绣同他打情骂俏呢,那眼角眉梢就带上了一丝光彩,瞧着极惑人。
隆盛帝也算瞧出自己这个儿子虽然在处理大事上的手段全随了自己,连心里一丝阴谋诡计也遗传了个十成十,但在对待女色上头却完全没学到自己一成,一个小姑娘也搞定不了,往后有了后宫,如何驾御众女?
想到这儿,他汤也不喝了,搁在了桌子上头,想起最近新被贬的原礼部尚书夏之酌已经伙同了好几个御史大夫,暗地里有要弹劾太子的意思,说他冷落府里的女子,反倒宠幸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
虽然隆盛帝对此不满意的,毕竟自己的后宫女人时常得被一些大臣权贵塞人也就罢了,没料到儿子的房子事被这些老家伙惦记上了,可现在想了真由此逼一逼儿子,倒也不全无好处,至少周临渊现在霸气豪气手段隐忍都全有了,脑子也个顶个儿的聪明,可在这女色上头却有些糊涂。
往后当了皇帝,傲视天下,虽然瞧起来风光,可却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要喜欢哪个女人,宠幸哪个女人,却还得由着朝堂上的局势跟着来,一些该打压该夸奖的,不一定非要在臣子身上实现,在他们送进宫里的女人身上折腾,也另一种方式了。
可这儿子以往没表现得有多喜欢女人,也没表现得多喜欢男人,现在冷不妨的串了一个小姑娘出来,他倒上心了。
隆盛帝对明绣倒也说不上满意还不满意,只对周临渊如此不能处理好家事,给了那些暗地里有着其它想法的人一丝机会,却他不能容忍的,因此虽然吃饭时老祖宗有规定,食不言寝不语,但他现在老大,他说了才算老祖宗不服,让老祖宗从坟墓里头爬出来咬他呀隆盛帝心里各种想法转了个圈,就着最近朝堂上头的动静分析了下,见儿子还只顾着讨好那小姑娘,而人家小姑娘却还并没有做出什么邀宠的举动,让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曲起,在桌子上头轻轻敲了两下,虽然声音并不太大,可他天子,一举一动都受到众人的瞩目,因此自然这小举动在大家眼里也如同惊雷一般,隆盛帝满意的弯了弯嘴角:“渊儿,你要娶叶姑娘为妻吗?”
原本明绣同周临渊之间也算有些小暧昧,现在冷不妨的被隆盛帝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挑破,两人都感到有些不自在,可除了那丝不自在,却又有种若有似无的甜意围绕在二人中间,周临渊俊美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意,连替明绣殷勤的盛汤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原本想着这事儿本来就准备要找机会同父母说的,现在听隆盛帝这么一说,连忙借此机会表达自己的欢喜:“父皇果然明察秋毫。”
被他拍了这么一记马屁,隆盛帝心里也欢喜,不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因此只点了点头:“嗯。只如此一来,你后院的那些女人也该处置一下了。”
他说完这话,也不看周临渊皱了下眉头,接着道:“那些少年也就罢了,毕竟身份不高,你往后同大臣相处之间,如果有需要的,你就将那些小倌当作人情送了吧。”
明绣心里有些无奈,听着父子二人还在一边说话,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可眼里却又露出一丝纠结,明明自己的终身大事,可却轮不到自己去作主,一切事情都交给旁人做决断,那种滋味真令人心里鳖屈而又难受,最可气的,就算她心里再不满,可却不能表露出来,还得要作出欢喜无限的模样,以讨皇帝欢心。
她心里暗暗诅咒一声这该死的封建制度,可却又对此没有丝毫的办法,相比起来说,她已经比许多人女人幸运,幸运的不周临渊高高在上的身份,而她在婚前还能同周临渊如交往般相恋一阵子,那少年也并没有用他的权力逼迫自己,反倒一直对自己尊敬有加。
明绣以前穿越过来时有时想到自己终身大事的问题,那时总幻想着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他心里要只有自己一人,就算他地位不高家里也并不需要多有钱,因为她自己相信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挣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