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氏心里一阵欢喜,嘴巴上头越发的胡说了起来。陈大娘直到这时才知道一个问题,听着这前儿媳话语间,竟然能轻易听得出她竟然对周临渊有一丝非份之想,这一惊自然非同小可,脸色也有些铁青了起来,庆幸儿子幸好早一步就休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心里越发的觉得对不起明绣来,因此听她还在胡说八道,隐些气背了气,只感觉浑身一阵阵的发冷,两耳嗡嗡,就听得杨氏那尖利的嗓音不住嘴的咒骂,身子忍不住也有些颤抖,眼睛左右转动之下,没能找到一个打人的物件,只得上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抡了她一巴掌,声音有些颤抖的骂道:“你这没脸没皮的泼妇,叶姑娘和周公子是有婚约的,你算是个什么,连我家汉武都不屑要你了,还敢肖想其它?还不赶紧住了嘴,以免丢了你父母的脸,到时候怕是给人家作小妾也没人要你。”
她说完这句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发昏,明绣也怕陈大娘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对何翠翠吩咐了一声,她之前就已经下了楼,因此手疾眼快的将陈大娘给扶住,交给一旁已经听着外头的动静出来的杨小红,等着将人扶了出去,这才脸色有些阴沉的看起那杨氏来。
周临渊目的达到,听到陈大娘刚才大声说了明绣和有了婚约,这下子由那些村妇们传扬出去,明绣更是跑不掉,因此见她脸色阴沉,连忙给几个护卫们使了眼色,杨氏虽然满心不愿,只觉得还有许多的话想要说,可仍旧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仍旧是被那几个护卫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提了出去。
那几个妇人被何翠翠盯着不情不愿的往之前明绣安排她们住的地方走去,一边回味着之前所听到的事情,一边想着这样的好差事说没就没了,又有些咬牙切齿,何翠翠瞧着她们收拾了包裹,直走了一刻钟将几个妇人送出大门外,有些冷淡的说出了警告的话来:“几位大婶往后出去了小心做人就是,须知道那嘴碎好奇的终究讨不到好处去,我家大现令在京里做官,要是在外头听见了对叶家不好的传闻,怕是会很不高兴的。”
那几个妇人一阵不甘,可是想起做官的叶明俊,仍旧是将这不愿吞了进去,点了点头,心里不敢恨明绣,却将何翠翠给恨上了,觉得这姑娘瞧着是个性子好的,可是牙尖嘴利,让几人下不来台来,面子上也是挂不住,有个妇人忍不住讽刺道:“姑娘这般能言善道,小心往后丈夫不喜欢了。”
何翠翠微微一笑,她长相明明是只是清秀,笑起来也是温柔可人,可那几个妇人却都是心里一跳,面色不自在的转过了头去,她这才拍了拍的衣袖,不在意的说道:“大婶只要管好自己便是,年纪大了性子再这么火爆不肯认输,怕是往后就算再有好差事,也没人敢请你们了。”
何翠翠之前被明绣锻炼了好些年,又在洛阳城守着铺子许久,应付许多贵妇人不说,而且还得应付一些心里不满被抢了生意,而使人找麻烦的一些胭脂铺子老板,口才远不是这些平日里不过道些长短的妇人能比的,因此三言两语就将几个妇人说得满脸通红,那自找了不自在的本想再多嘴说一句,旁边的妇人拉了她一把,她这才不甘愿的将到嘴的话吞了进去,只是连忙拉着几个妇人,不再理睬何翠翠,往山脚下走去。
直到几人的身影有些瞧不见了,何翠翠这才微微一笑,对旁边守门的两个大汉吩咐了几句之后,轻巧的转身往屋里走去。
她自然是个聪慧的,自己的亲事明绣已经替她记挂在了心,可是这么些年心里却始终没有住进半个人的影子,平日里挂念的最多的也就是明绣而已,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连哥哥何远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隐约的提过这样的话题,不过当时正是小姐能用得着自己的时候,因此她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只是现在明绣身边已经有了周临渊,大到叶明俊科考的事情是他解决,小到连洛阳城守铺子的人选也是他找的,现在感觉能帮到小姐的地方也不多,也许能做到的也不过就是让她别再替担心,连那婚嫁人选也要她去cao心了。
何翠翠心里有了决断,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清丽了起来,只是眼睛里头却微微有丝不舍,就算是想到的终身大事,这姑娘也没有丝毫害羞的意思,想了想,之前周临渊还准备和明绣说会儿话,她往回走的脚步顿了顿,转身往花园那边走了。
等到院子里重新回复宁静了之后,明绣这才没好气的往屋里走去,周临渊笑嘻嘻的跟在她后头,丝毫不显得生疏的拿了茶壶倒了杯水,先递给了明绣自个儿才喝了一杯,想着之前的事情,现在连眼睛里都带了闪闪发光的笑意,本来就俊美的面容显得更加深邃迷人,看得明绣一阵不自在,之前被杨氏闹得头疼,这时候才想起陈大娘刚才当着众人面大声叫喊出来的事情,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儿不会这么轻易就能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