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那护院眼神机灵,解释起来:“吕管事不过一时贪财,才会生此邪念,还请首辅大人恕罪!”
“恐怕并非铸铁,而是官银吧?”柏清玄冷声说道。
三人立时面色惨白,微微打起寒战。
“大人,您为何如此揣测?”那护院嘴唇发乌,小声问道。
柏清玄凝视着他们,语气冷肃:“本官已经找到目击证人,当时翻船的吕家船只上运载的其实是官银。”
三人默不作声,露出惭愧之色。
“还要继续欺瞒本官么?”柏清玄挑衅似的问,“再不说实话,本官可不会轻饶你们!”
狠话放出来,三人俱是咬紧牙关。
杀人偿命,他们的下场终究逃不过一死。
若能以利换利,通过出卖吕家苟求活命,许是此时唯一的生机。
即便吕家能斗得过柏清玄,可吕管事又如何会轻易放过他们这种亡命之徒?
“大人,奴才知道个中缘由。”那护院终于想通,正视柏清玄的眼答道:“吕家确实在走私官银,那船上装的根本不是铸铁。”
“是的,大人!”另一名护院抢白,“窦英章多次参与搬运官银,而我们几个只不过道听途说罢了。”
“还有还有!”第三名护院插嘴道,“窦英章那厮根本不是因吕家才推杨子落水的,他就是寻私仇罢了!”
“嗯,”柏清玄满意地收起下巴,道:“很好,本官自会兑现承诺。”
随后,蓝昊天带着三名禁军护卫,把三人押往大牢。
回至柏清玄身边时,蓝昊天问了句:“柏大人,真要饶他们不死么?”
“他们不过是杀人工具罢了,”柏清玄喃喃,“幕后主使才该死。”
蓝昊天默然,这小子方寸不乱,还真令他钦佩。
只可惜有这样的才干,依旧掌控不了信朝政坛,才会导致爹爹他们枉死。
“官银的真相水落石出了,”柏清玄感叹一句,“接下来便是何青天的问题。”
“柏大人,要审问何青天么?”蓝昊天试探问道。
柏清玄深吸一口气,沉声答道:“审,但本官想再陪他演演戏。”
何青天与朱大之间的嫌隙尚未查出,柏清玄这倔驴绝不会就此放过这两个幕后主使。
蓝昊天想,何青天死有余辜,朱大无论出于何种缘由,怂恿人去死总归是罪恶。
柏清玄传唤何青天,“何大人,可有时间陪本官再去一次赌坊看看?”
”这……”何青天微微有些踯躅,“首辅大人既然想去,下官不敢不陪。”
“那便有劳何大人了。”柏清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一行人再次来至如意赌坊,大堂依旧人头攒动。
“何大人,押大还是押小?”柏清玄故意问他。
何青天看了眼赌桌上的庄家,擦了把汗道:“押大吧。”
“一一三五点,小!”庄家揭开骰盅,笑着吆喝一声。
柏清玄淡定地把筹码推给庄家,由庄家分给赌赢的人。
“再来一把,”柏清玄平静道,“何大人,这次押大还是押小?”
何青天猜不透他的心思,干笑着答道:“首辅大人,下官今日手气不好,要不还是您自己猜吧?”
“本官听说你逢赌必赢,”柏清玄笑得意味不明,“今日就想试试看,何大人是否真有那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