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一时凝重,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老夫人走到主位前坐下,方正邕赶紧上前低声道:“您还病着呢,应当好好休息,何必这般操劳?这事我自会处理,母亲无需忧心。”
“我也想好好休息,可怎能不忧心?那可是一条人命。”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她那么在乎家族颜面,又怎愿这种事发生?一旦闹大,别人会怎么看待方家?
关键此事绕不开他们方家的人,还不能说是被外人迫害,实在让方家进退两难。
说着,老夫人对王嬷嬷说:“你去看看。”
王嬷嬷领命,先去查看了一番刘傲云的尸体。当她掀开盖在刘傲云身上的白布,看到那具尸身的一瞬间,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如何?”老夫人诧异地询问,王嬷嬷只好如实相告。
听完后,老夫人脸色异常难看,许久才平复下来,“你胆敢说此事与你无关?她可是死在你府上的,你有什么资格前来问罪?”
就知道老夫人会如此,方筱染一点也不意外,当即冷笑道:“她死在我府中不假,但目的却是取走我的命。这种毒虫极其罕见,中原地带根本没有,也绝非普通人能弄到手。不过据我所知,临安以东与盛产毒虫蛇鼠的西京接壤,也许对于临安一带的人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偌大方家,只有周芩一人来自临安,方筱染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老夫人自然知道方筱染和周芩之间的恩怨,也深知周芩是一个怎样不择手段之人。她会干出什么都不意外,但即便知道这一点,也不能认。再怎么现在方家也仰仗周家,何况老夫人还需要周芩提供的益神丹,自是不敢得罪。
“尚无证据之事,你还是莫要胡言乱语。”老夫人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虽看不见,但脸上的神情却透着一股凌厉,仿佛在警告方筱染不要得寸进尺。
方筱染闻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谁说没有证据?”说罢,方筱染指了指碎梦。
闻言,王嬷嬷立马说:“一个疯子的话不足为信,郡主此言莫不是想诬陷咱们少夫人吧?”
“她之前可不疯,只不过事出突然给吓疯了而已。关于此事的幕后主使,我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疯子而已,那我随便大街上拉一个疯子,逼她说是郡主谋害刘小娘,那郡主可否愿意承认此事真是你所为?”
“她可不是大街上随便拉来的一个人,而是刘小娘的贴身婢女。还有,你一个下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若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介意帮你。”方筱染冷言道。
想起之前自己的遭遇,王嬷嬷立即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老夫人本想开口争辩,但方筱染却又说:“我不管一个疯子的话可不可信,可她既然说了,那就是和方家的少夫人有脱不了的干系。何况刘氏刺杀我在先,方家理应查清给我一个交代。此人乃是重要证人,今日我便交给方大人,若她有个闪失,方家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