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片刻的愣神之后,小由纪终于回过神来。

她猛地转过头去,朝着身后急切地寻找慈姐的身影,希望能从慈姐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和依靠。

可是,当她转过头时,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哪还有慈姐的半点影子?

刚刚还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走廊此刻也变得异常安静,那密集的人流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全部消失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走廊尽头那一团团漆黑如墨、深不可测的阴影,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与恐惧。

就在这时,小由纪突然感觉到手心里似乎握着一个黏糊糊的东西。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去。

当她缓缓地摊开双手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沾满了黑红色血迹的丝带。

那丝带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上面浓稠的血液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红色,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可怕的悲剧。

它将小由纪白皙娇嫩的双手染成了同样可怖的颜色,让她的手指看起来像是被鲜血浸泡过一般。

“这是慈姐的……”

小由纪颤抖着嘴唇轻声呢喃着。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条属于慈姐的丝带会出现在自己手里,而且还沾染了这么多鲜血。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害怕。

现实中的放送室内一片静谧,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面上。

“啊!”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小由纪猛然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的额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在那惊恐万分的眼神中,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惶恐与不安,仿佛刚刚看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

她坐起身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颤抖,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内心的惊惧强行压下去,让自己尽快恢复平静。

“哈啊……”

“哈啊……”

她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得几乎能听见针落地声音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而又清晰可闻。

不安、恐惧以及深深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在她的心中来回激荡,仿佛永远也找不到停歇的港湾,更没有消散的可能。

当她战战兢兢地扭过头,朝着身旁望去时,原本应该有人陪伴的床铺此刻却空空如也,这一幕瞬间让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再度濒临崩溃的边缘。

“噫———!”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小由纪口中发出,划破了房间内那诡异的安静………

…………

另一边,保健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灯光洒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内容省略)

佐仓慈微微垂着头,声音低沉地讲述着,

“事情就是这样。”

“当时我昏迷过去,完全不省人事。只听到白夜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伤口处原本被病毒感染呈现出的诡异颜色竟然已经恢复了正常。”

佐仓慈看着手腕处包扎好的绷带顿了顿又说道,

“而且,之前因感染而出现的那些症状,现在也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直树美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

这时,若狭悠里的目光落在了正懒洋洋地瘫在她的大腿上打盹的那只银白色史莱姆身上。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探究,

“难道说,是这孩子做的吗?”

佐仓慈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语气也愈发低落:“嗯,也许白夜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说不定他为了救我,付出了某种巨大的代价之类的……”

“还有胡桃受伤也是,都是因为我……”说着说着,佐仓慈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大家……”

“我……”

终于,佐仓慈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和自责,哽咽着哭出声来。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整个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重的氛围之中。

“姆……”

小史莱姆原本正在若狭悠里的大腿上悠闲的打盹,听到慈姐的哭声,转动着圆滚滚的身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慈姐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泪水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滑落。

它没有丝毫犹豫,蹦跳着来到慈姐的脚边。

它抬起那q弹柔软的触手,轻轻地拍打着慈姐的脚踝,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而温柔,仿佛是在无声地安慰着她。

佐仓慈感觉到了脚下的动静,她缓缓放下双手,泪眼朦胧地低头看去。

当她发现是小史莱姆在努力安慰自己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弯下腰,将小史莱姆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小史莱姆似乎也能感受到佐仓慈内心深处的痛苦,它乖巧地蜷缩成一团,轻轻地蹭了蹭佐仓慈的手心,仿佛在告诉她,

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