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有些事真的是天赋使然,甚至无师自通,顾缚卿就是例子,情话张口就来,能吐出一箩筐还装不下。
\"我真要下去了。\"
姬凌音认真了神色,她是有些困倦和疲乏了,早上才从国内飞洋越海来到印度,又马不停蹄开启凰命天行仪式,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需要好好歇一歇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精神紧绷着不觉得什么,一旦放松下来,困倦和疲劳就蔓延而来。
从仪式里刚回神时,姬凌音的脑神经还是警惕绷着的,神采奕奕地毫无累色,但现在跟着顾缚卿念叨着平常,慢慢松弛下来,疲惫感就席卷涌上身了。
\"你就这在睡吧,我出去。\"
顾缚卿也不再阻拦,虽然内心是一刻也舍不得再和姬凌音分开,但是知道她有边界感,索性当机立断,自己出去好了,反正这里空房间多的是。
\"不要。\"
姬凌音推开碍事的顾缚卿,小腿耷拉着,弯着腰穿鞋,披肩的亚麻色头发,发质超好,神似光滑丝绸锦帛,此时如瀑布般耀耀倾泻,挡住了她的娇脸。
顾缚卿下意识自然地,帮她挽起头发,别在小巧圆润的耳朵后面,但是仍旧有几丝不听话的头发,又倾泻出来。
山是眉峰带,水是眼波横,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顾缚卿舍不得松手,就拨弄姬凌音的发丝,盯着她的侧颜入了迷。
这个角度看着,是温柔似水的婉约。
\"玩够了吗?\"
下一秒,姬凌音就偏着眼眸,飞刀子过来,不忿又有些微微嫌弃,制止感拉满。
顾缚卿只好停下了手,自觉有些无味,翻滚着喉结,咽了咽唾沫。
\"住我旁边那间吧,缺什么我立马让人送来。\"
顾缚卿就是想贴贴近近,隔壁房间就已经是极限了,近水楼台好得月嘛!
\"我住凌天明右边那间。\"
姬凌音看了顾缚卿一眼,淡淡说着,脸上也挺无所谓的,抬脚便要往外走了。
\"干嘛住他旁边?\"
顾缚卿在床上半跪着,倾着身子,拉住姬凌音的手腕,目光很是幽怨的不满。
凌天明那家伙有非分之想,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是兄弟,可总归心里不爽。
又或者,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才更加不爽,buff加倍。
\"要你管啊!\"
姬凌音单挑眉,噎死人不偿命,就是不说,甩开了顾缚卿的手,颇为决绝,抬步就朝外走。
\"凌音…凌音…\"
顾缚卿也飞快下床,这回脚下软也顾不得了,只是好几天躺着,猛地一下地,还是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
不过姬凌音这次没管他,而是关门走了出去,门一开,外面不远处被顾缚卿斥责走的保镖就见状过来了。
有人进门搀扶着顾缚卿,让他慢慢走几步,适应适应。
姬凌音也是听见了,不过斜觑着后方顾缚卿也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就没管他,而是在一个保镖的带领下,往客厅回廊那边过去。
顾缚卿这小子就是会嘘着装样儿,自己越是关心,他越顺杆往上爬,一点小事也能发挥地天大一样。
总之在他面前,还是少流露关心的神情为好。
姬凌音暗暗想着。
决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被这家伙拿捏。
饶是如此,在不到半路的空挡里,长腿阔步的顾缚卿就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落后半步这样,跟在姬凌音后面。
还推开保镖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在心爱的女孩面前,不能这么丢面儿。
在到了指定的凌天明的旁边的房间时,门一打开,顾缚卿就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姬凌音选这间了。
房内以深蓝灰黛色基调为主,床单被套专门换过,是毕加索式的线条,杂乱中透露出某种规则和秩序,让人感受到被困在二维世界里的蓬勃的灵魂和生命力。
桌椅也全都贴上了素色桌纸,还有一排西方哲学和脑神经生物学英文原着,井然有序地并列着。
甚至连那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背面也是贴了保护膜,膜上是歌德的手记摘写和梵高的简笔涂鸦。
衣柜窗帘也是同样的风格,枕头上方的空间,挂着一幅大大的西洋油画,里面一个中世纪的小男孩,正趴在泥地上捉虫子。
灯光的布局恰到好处,琉璃灯一开,床头的画就更浓彩了,画中男孩的雀跃表情也似乎栩栩如生的就要鲜活,从画里跑出来。
顾缚卿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姬凌音的房间,准确说,是她的style。
充满活力生机,散发艺术气息,弥漫着哲学味道,同时又透出丝丝肃穆的严谨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