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但他不敢说!
其他人见状也都默默地吃着饭。
田翠花是越想越堵心,就是躺床上时,她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自家小儿子不能生的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猛地坐了起来:“老头子,咱试着滚床吧!说不定老四能得一个儿子呢!”
“娘,你把我们都叫到老四屋里,是要滚床?”
魏蕨菜他们都睡下去了,突然被田翠花叫到贺春生屋里,还有些懵。
贺春雨挠了挠头:“娘,现在不是不让我们弄这些封建迷信的事吗?咱滚床会不会被人发现举报了?”
田翠花没好气道:“这里只有咱一家人,要是外头有人举报了,那也是你们嘴巴不把门说出去的。再说了,滚床怎么是封建迷信了,那是咱结婚的风俗,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儿,能有错吗?”
贺春风幽幽地开口:“那我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滚床的风俗?”
田翠花顿时一噎。
那时候能一样吗?
贺春风结婚时,国内形势十分紧张,破四旧行动正如火如荼进行着,大家都担心波及到自家,可不就十分注意吗?
现在的形势比几年前稍稍好一些,他们也敢私底下偷摸干一些事,只要不暴露就没问题。
再说了,为了自家老四能有孩子,老太太当然乐于寄希望于滚床。
田翠花冷哼了一声:“少废话,滚床的每个孩子都有红包!”
不多,一人也就两分钱。
魏蕨菜听闻抠门老太居然拿出红包出来,当下第一个支持:“娘,就让冬瓜去滚床,春生以后也能生下跟冬瓜一样的聪明娃!”
她抱着昏昏欲睡的贺冬瓜,朝贺春生喊道:“春生,你赶紧让一旁去,别影响冬瓜滚床。”
说着她把贺冬瓜往床上放,推着这孩子滚:“哎呦喂!你可别睡了,赶紧滚啊!”
贺春生嘴角微抽,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都没人问他一声。
他无奈地看着田翠花:“娘,你这滚床……”
田翠花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懂,你听我的!”
她连忙招呼着其他的孙子孙女上床去滚:“大米、小米、糯米、籼米、红豆、黄豆、绿豆还有南瓜,你们几个也赶紧上床滚去。你们一边滚一边跟我念——”
“走进新房喜洋洋,我给新人来滚床。滚床,滚床,儿孙满堂,先生贵子,再生贵女。这张床做的好,夫妻恩爱到老。这张床做的宽,堆满金山银山。这张床做的长,来年生个状元郎。我把枕头抖一抖,富贵荣华样样有。我把被子裹一裹,祝你们日子越过越红火。”
魏蕨菜见家里的几个女娃也跟着滚床,瞪大了双眼:“娘,怎么连女娃也滚床啊?我可没听说过啊!只有男娃才可以滚!”
贺春生严肃道:“男娃女娃都一样!”
田翠花轻哼了一声:“都一样,听到了没!”
他们家老四都不能生了,老太太现在就祈祷着能出现奇迹,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都成,故而她可不管滚床只能是男孩才能滚,干脆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叫来滚床,说不定滚床的孩子多,还真能让他们家老四沾了点喜气。
魏蕨菜看了看在床上滚的孩子,发现她可吃亏了。她才两个娃,红包也只能得两个,可比不得她大嫂的四个,她二嫂的三个。
“娘,既然你不拘男娃女娃滚床,那也可以不拘大人小孩滚,我和春风也可以滚!”
田翠花怒目而视:“滚——”
魏蕨菜一脸蠢相地看着田翠花:“娘,你这个滚,到底是不是我和春风滚床?是的话我们就上床滚了,娘你红包可别漏了!”
田翠花深呼了一口气:“你们夫妻俩给我滚出去!”
贺春风懵逼脸:关我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