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梅上一次回家还是两年前带着几个孩子回来一趟,住了不到三天就又坐车回去了,她婆家是在隔壁县的山里,回一趟娘家得转好几趟车,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田翠花又看向了沈满仓和贺蓑衣:“还有青岳那孩子比春生小几个月,春生都当兵几年了,他还只能在地里干活,我都替那孩子可惜!要不是那一次招兵的时候青岳倒霉,他就能跟春生一样当上兵了,你们俩也不用替他操心!”
她冷哼道:“我一直觉得青岳那一次倒霉是贺扫把她故意的,她自己把孩子给打坏了就见不得咱几家的孩子好,有机会就给咱家的孩子使坏!”
原本沈青岳的事,她也是在心底里嘀咕着,不好跟其他人说,免得大家觉得她故意往小姑子身上泼脏水,可贺扫把都能联合继女给他们家老四下药了,她就觉得沈青岳的事,肯定也是贺扫把在暗地里使坏。
“姐夫,大姐,你们想想,贺扫把多抠门啊,这么多年来,她送了咱几家什么东西我是想不起来了!咱几家的孩子上他们家去,贺扫把招待过什么?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能灌回一肚子水那都是贺扫把大方!”她手往桌子上拍了拍,“可偏偏呢,招兵那一次,青岳去体检,顺路给他们家送东西,吃了一碗贺扫把准备的饺子,上吐下泻了好几天,体检不成了,半条命都要被折腾没了!”
沈满仓和贺蓑衣闻言,沉默不已。
几年前贺春生在县里读高中时得到消息县里有招兵,他写信回来告知这事。
沈青岳的岁数跟贺春生一样,体格也好,他和贺春生是家中最适合去当兵的人选。
哪里知道在他要去参加体检的那一天就出了意外,当兵当不成了。
现在贺春生已经成为了一名军官,而他却依旧只能在队里干农活。
每每想起那一场意外,沈满仓和贺蓑衣心里就极为难受,可偏偏他们也不能在明面上怪贺扫把,要不然说出去人家还会说他们夫妻俩没良心,人家当小姨的对外甥多好啊,还给外甥包饺子吃,你吃出问题来还怪小姨包的饺子,哪有这样的!要怪只能怪沈青岳没这个福气,吃饺子也能吃出上吐下泻,没这个运道,偏偏就是在体检的这一天出了事。
而且沈满仓和贺蓑衣真没觉得贺扫把会故意害沈青岳,他们可都是亲人!
贺扫把平时做人不地道,但应该也不会这么没下限!
贺蓑衣抿了抿嘴:“老三媳妇,青岳的事是场意外,你别把扫把想得那么坏!”
田翠花用力拍了好几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大姐,不是我要把贺扫把这个白眼狼想得那么坏,她就是这么恶毒!你当我和老栓这一次为什么一定要和这白眼狼断亲吗?因为她差点儿害死我家老四!”
“我就没有见过像贺扫把那样坑害侄子的姑姑!你们知道她干嘛了吗?她跟她那不要脸的继女给春生下药,那是啥药啊,是给队里的猪牛马配种的药,她们还下双份,这是要春生的命啊!”
“还有,贺扫把那个继女,她肚子里都有野种了,这是纯心让春生当绿王八给别人养野种!”
她的这些话犹如一道惊雷一般,炸得众人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小弟,翠花说的可是真的?”贺蓑衣嘴唇抖了好几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贺老栓。
贺老磨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贺扫把她怎么这样坑害春生!春生跟那不要脸的睡了没?是不是要娶那不要脸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让那个不要脸的进门,你们就别认我这个当哥的!”
“老磨说得对,让人知道了春生当了绿王八,他脸往哪儿搁啊!”李小花也没想到老贺家被贺扫把坑得最厉害的会是贺春生。
也不知道贺家怎么就出了贺扫把这样的歹竹!
沈满仓摸了摸腰间的旱烟,沉声道:“你们想得简单,既然她们都给春生下药了,肯定要抓个现形。春生同李家的那个大闺女睡觉这事既然被发现了,他就是不想娶李家的大闺女都不成,难道你们要春生被当成流氓抓起来吗?”
田翠花拍了下桌子:“谁说我家老四和那个不要脸的贱货睡了!”
“啊?那他跟谁睡了?”李小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