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很有同情心。”
范高带着尊重,欠身说道。
但说实话,相比于严教授的多愁善感,他对这种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悲剧,并没有那么多感触。
他又不像某些人,看个电视剧,读个小说什么的都哭得稀里哗啦,感动得死去活来。
他始终都像是个旁观者,冷静得跟条冰箱里面冻了八个月的咸鱼似的。
范高承认,这勒布伦的人生悲剧自童年而始,命运仿佛给她接连开了几个玩笑,确实称得上苦情。
但是比她苦的人海了去了。
同一时期,正值法国大革命爆发,整個欧洲社会剧烈动荡,无数人的命运都在跌宕起伏,谁还顾得上她呀?
国王路易十六,还有王后被砍头时,她带上女儿跑路活了命,已经算是走运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文化人的感春伤秋实在无聊,无非就是伤痕那一套。
不过范高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生怕被严教授发怒,当场把自己撵出去。
他只是有些纳闷,严教授为什么要跟自己提说这些。
范高这时想到的,是《红楼梦》,是严教授本身专业研究的东西。
只听得严教授继续问道:“你认为,封建时代的女子,人生命运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
是父亲,是丈夫,还是儿女子孙?”
超纲了,超纲了啊!
这都已经涉及到“三从四德”。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严教授,你这是在考验我对《红楼梦》和古代社会的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