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南宫明烛干不稀奇,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人的阴晴不定。
可你是南宫千殇啊!
是谁把你夺舍了!
南宫千殇缓缓放下火铳,光风霁月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刚刚只是碾死了一只蝼蚁:
“本宫说了,本王以人品担保,不会怪罪。可此人诬陷忠良之心昭然若揭,本宫最恨此等小人,怎能留他性命。”
从那一晚开始,他便不是君子,也不会再有什么人品。
因为心慈手软、光风霁月的君子……保护不了任何人。
他要赢。
而方才这场莫名其妙的戏,不想群臣尽数站队叶昭希是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是在慢慢地、一个一个辨别出人群中异样的、反对的声音,将他们的脸和行为对上号。
然后一一铲除。
众臣噤若寒蝉。
刚刚站出来的十几个人咬紧牙关,双腿发软,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然而,南宫千殇却将枪口对准了叶昭希……
……
……人呢?
叶昭希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墓穴口。
她的裙摆开出一朵白色的花,墓穴旁的荒林中涌现出大批人马,手中持着盾牌,将他们完美地庇佑起来。
叶昭希故作遗憾道:
“宣王啊,方才哀家配合你,演了那么久的戏,现在却说翻脸就翻脸……真是让母后心寒啊……”
南宫千殇:“……”
原来虚情假意这么膈应人。
他膈应别人的时候没觉得,现在两极反转,也算是报应了。
而他手中的火铳,曾经在议和宴兵变时被使用过,聪明的人……总会想出应对之法。
远处的山脚下,乌压压、密密麻麻的军队正朝着这边沉沉袭来,宛若漆黑的巨龙。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
东都的某座茶馆中。
一楼摆放着几十张桌椅,客人们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门窗却被关闭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
昏暗的光线下,说书台设在二楼,一张红木桌,一把太师椅。说书人穿着一袭长袍,手持折扇,站在台前面容肃然,口沫横飞地讲着:
“要我说……监国趁着陛下远离东都,企图谋权篡位!可是监国他又不想败坏自己的名声,表面上装作不情愿,实际上在背地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听说,国师、江老板、邱太尉……这些人就是挡了他的路,所以才被清除的!”
有人在底下问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是太后娘娘在背地里操纵着一切,企图夺取政权呢?”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
“到底什么是真的,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
“唉,谁知道呢,怕就怕他们二人争斗,遭殃的是我们,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说书人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焦急又神秘地说道:
“那是你们不知道内情啊!”
“和喜是怎么死的?是被人灭口而死啊!”
“宣王他可能没有这样的本事,可是……武安侯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