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朝,太尉又没有来,说是病倒在了家中。
南宫千殇扫视了一眼底下心怀鬼胎的众大臣,直接开门见山道:
“近几日,东都因为淑妃娘娘小产、江老板遇害一事,流言四起。”
“然,和喜所行之事,本王并不知情,也绝无要包庇之意。”
有人恭敬地问道:
“宣王殿下的意思是,指使和喜的另有其人,是想要嫁祸于殿下您?”
“可是……此人又是何目的呢?”又有人问道。
这两件事,皇嗣会威胁到宣王的地位,江文瑾又是南宫明烛的心腹,得益者不就是他吗?说是有人嫁祸,且不说究竟是谁这么损人不利己,嫁祸他到底有什么用呢?
南宫千殇沉声道:
“动摇江山社稷。”
众官员陷入沉默,眼中的疑虑更深。
可这听起来就是一句空话,众官员算得比他清楚,深知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动摇江山?对他们哪一个人有好处?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又有一部分叶昭希在暗中的势力推波助澜,人言可畏,就算再强有力的手段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南宫千殇深知此理,于是又道:
“本王如今已成监国,深受陛下信任,在此之前,本王亦是人人敬爱的宣王,若本王真想做什么,轻而易举、且光明正大,不会如此畏畏缩缩,行蝇营狗苟之事。”
“本王不惧谣言,又不屑于听信谣言,本王以为诸位爱卿亦是如此。”
“然而,诸位爱卿之中,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有人趁机煽风点火,有人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
“现今,宜州、凉州正值叛乱、五城蠢蠢欲动,边境又有赤禺来犯……大郢早已经风雨飘摇,若本王当真是那乱臣贼子,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节动手。”
“若国之不国,何谈我等的利益?”
此言一出,原本议论纷纷的大臣纷纷噤声。
是啊……
这几日人心惶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边境和泉州那边迟迟未传来捷报。
若当真让赤禺人得逞,他们这些人又如何自处?
“亡国奴”这个称号太难听,宣王也不会自己上赶着去当亡国之君。
沈约行礼道:
“微臣愿尽心辅佐监国大人,查出真相。”
苏绍然和其父苏徽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齐声道:
“微臣愿不为谣言所动,揪出那动摇社稷之人!”
宋皓天亦是上前,恭敬道:
“微臣愿相信宣王殿下的人品!”
宋知意紧随其后:
“微臣愿听从宣王殿下调令,竭力找出心怀不轨之人。”
这几人身居高位,在朝堂中极具有发言权,一时间堵上了所有人的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
自上次叶昭希得了风寒之后,她便有理由躲在自己宫中养病。
“主上,事情都办妥了。”
叶昭希一边修剪着花花草草,一边听着来人给自己汇报进度。
海棠花鲜红如血,枝条蜿蜒。
叶昭希剪下来两朵,放于小巧的掌心的把玩。
“很好,”她满意道,“……南宫千殇没有那么容易上当,我就再推一把。”
她揪下花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