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可能做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月流云有些意外地问道:“什么?”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兴出什么事。
裴铎继续真诚地说道:
“就是不应该上你的贼船。”
月流云:“……”
说什么呢这人。
裴铎则是十分感慨。
……她虽然长着一张单纯无辜而又善良的脸,实则心黑得可以,能把他忽悠瘸,还让他心甘情愿地被忽悠。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根本就掌控不了她。
从他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又被她看似真诚的言论所打动时,这场荒唐的“合作”便早就开始了。
月流云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笑道:
“哎呀……裴公子这是什么话,我现在可是受制于你。若我真的骗你,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
“而且,按照我的计划,裴公子就没有获得利益吗?我有伤害到裴公子吗?我没有按照一开始所说的去做吗?”
裴公子被她的三个反问给整得无言以对。
月流云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语重心长道:
“……裴公子,您既然能被我说动,就说明您是赞成我的计划的,否则……您根本就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不是吗?”
他大可以将她所说的那一切当成耳旁风。
可他没有。
他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可这才是裴铎最无奈的一点。
对啊。
明知道月流云是个黑心的,可不得不承认,现如今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她的计划符合他的利益最大化。
他不想服。
但又无可奈何。
裴铎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唇,问道:
“那七杀将军和长庚将军呢?你有办法说服他们吗?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月流云轻叹道,“我觉得……我的那两位朋友大概率不会成功。”
若是她现在还在南宫明烛的壳子里,会不会一切都容易很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耗费心力地去讲利害关系,去竭力赢得他们的信任。
夏若至和楚时清都是好人。
但很难会相信她。
月流云坐下来,笔蘸了下墨水,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想,我还是得努力一下,写一封陈情信,若我的那两个朋友没有成功,就将信寄给他们。”
“当然……若还是不行,我就另寻他法。”
裴铎点了点头:“哦。”
月流云想了想,抬眸对他认真地说道:
“嗯……这个东西好像不能给你看,所以……还请裴公子回避一下吧。”
裴铎嗤笑一声,说道:
“没必要。”
“因为老子根本就不识字。”
月流云手一顿,惊诧地望向他,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裴铎不动声色地隐去眼底的落寞,转而一如既往地露出爽朗的笑容,道:
“这有什么,方才荀姨不都告诉你了吗?我自幼参军,怎么可能会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