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什么去,只会添乱,不许去,在家好好给我待着。”
于母见她一天也没个正形,真是恨铁不成钢,头疼得很,呵斥道。
见于母带着愠怒,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老老实实地闭嘴,进屋去了。
到了孟家,听到孟卿禾还未回来,有些失望,她抿了一口热茶,温声问道:“不知孟大夫何时回来!”
“这倒是说不准,今日若是没有回来,便要等到明日了。”
沈奕宸见她一进门便开始问人在何处,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不知于婶找我家妻主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到时候我好与我家妻主说。”
于母往众人脸上略微一扫,心中便有了主意。
“确实是有桩要紧的事情要与孟大夫商量,不过你们想必也是听说过,那日宋媒公为着这事来过一回,不过我想着或许是那日他没有说清楚,才闹得事情就这般搁置在那。”
于母这些年赚了些银子,也长点见识。
从她一进门,便看出了孟家如今确实今非昔比,吃穿用度早就不是村中人可以比拟的。
家中夫郎确实如媒公说的那般,个个打扮得不像这村中的泥腿子,就连看上去痴傻的老五,穿得也是一样的上乘布料。
连傻子都不曾苛待,养得白白净净的,这比起村中女人动不动就打骂自己的夫郎好太多了。
若是洛儿能嫁到这家,往后吃喝不愁还是其次,日子也不知道比这村子里其他男人好太多了。于母暗自在心中想着。
想到之前女子很是干脆地拒绝了这门亲事,如今听到有人再谈起,沈奕宸心里也有了几分底。
他略想了一下,温和地说道:“可能是宋叔没有和于婶说清楚,妻主那日开口,说了近些日子暂时不想娶夫,我们作为小郎,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于母活了这么久,哪里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这是拿孟大夫的话堵自己的嘴罢了,又把几个兄弟摘得干干净净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如今你们看看,孟大夫如今十六了,明年便是十七岁,娶夫若是不趁这一两年,到时候官媒查到了,还不是要随随便便塞过来一个男人逼着孟大夫娶了?”
这话显然戳中几个人的痛处,沈奕宸难得沉默了。
事实确实如于母说的那样,妻主的年岁快到了,就算妻主再不愿意,也要娶个正夫进门,除了正夫,还要再收了一个小郎进屋。
见几人不吭声,于母就知道这话是听进去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孟大夫会医术,又会识字,我想她要娶夫,自然是找个有见识,会识字的,那才有说话,遇到事情才能有商有量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随后,她又自顾自地说着。
“我家洛儿虽然不会医术,但是在他幼年时候,我便请了先生在家中好好教导,如今倒是识得几个字,若是嫁过来,镇上我还有一处铺子作为陪嫁,虽然不大,但是置办点营生的小买卖倒是够了,妻夫生活只会更好。”
沈奕宸怎么会听不出来于母这话的意思,无非是嫌弃他们几个不识字,又没有好的出身,对妻主毫无帮助不说,还拖了后腿。
少年不动声色地攥紧双手,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办法反驳。
“如今孟大夫也还是要孩子的时候,这村子里哪个到了这岁数,还没有一两个孩子的,也就孟大夫了,说起来孟大夫从小父母双亡,早早就没有人为她安排这些事情,倒是怪可怜的,我看孟大夫真是有缘,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难免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