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不起我,以后你都要听我的。”杨春妮嘟着嘴,嘟囔着。
明知道有些不平等,但是杜文成还是点头,“那肯定听你的。我们家都是我妈说了算,咱们俩,你说了算!”
新亲走的时候,杨春妮在炕上跟姑姑、妗子、姨们告别,嘱咐杜文成一定要送送。
杜文成小鸡啄米的点头,让新亲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尤其是,等新亲上车回去,回头看到门口站着钱家几乎所有的亲戚的时候,心里平衡了很多。
晚上包饺子,别人家都是一部分饺子再加一部分面条汤,再把中午剩下的菜热一热,混在一起吃了。
钱翠凤为了媳妇的面子,给新亲都是新做的菜带回去的、给村里借了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的,也都是拿大碗盛的菜,然后还给了两块钱的礼金。
晌午的剩菜不多了,于是钱翠凤就做主大家全部吃饺子,再炒新菜给家里人吃,反正晚上吃饭的,都是至亲至近的、或者帮忙好几天的人。
等三天新人回门的时候,拿的东西也让杨家没了话说,自动忽略了当天杜家老爷爷老奶奶造成的不良影响。
杨春妮唯一不甘心的就是跟婆婆住对门屋,比较不方便不说,还窄,因为出来进去的两个小叔子也在家。
杜文成回家跟钱翠凤念叨丈人家说的问题,钱翠凤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也没当场怼回去。
“老二肯定不会回村里住了,就看老三了,不过他现在在润东读技校,没准以后就在润东搞对象了,人家还会回来跟你争房子?你老丈人家有啥着急的?”
钱翠凤看着儿子和媳妇那边贴的大红喜字、崭新的红门帘、粉红的窗帘,想着那屋开着的电视机、还有杠杠新的洗衣机、录音机,摞起来好高的新被褥......
想想自己这么多年,连被子还是当初自己结婚的,啥都舍不得买,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图什么?
杨春妮不知道婆婆钱翠凤心里有那么丝丝的不舒服了,她听了丈夫给自己解释的关于两个小叔子的去向安置问题,也就告诫自己先忍耐了。
杜文成的工作安排下来了,一个是去钢厂工作,另外一个是去铁路工作,岗位都很一般,杜文成拿不准,左问右问的,最后选了一个钢厂的工作,他觉得咋着不是户外啊。
可惜的是,虽然没去铁路的户外工作,但是炉前工的岗位也是一般人不想沾染的。
但是等他知晓了岗位的‘厉害’之后,已经晚了八春了,他们家没有能力把他从炉前工调到其他岗位,于是杜文成只能忍耐着。
杜文成工作的地方在冀北市靠近北面的位置,距离钱家沟不算特别远,不过因为三班倒,钢厂给安排了宿舍,杜文成开始是天天跑家的,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天跑家不现实,于是杜文成就准备申请住房了。
“我不同意。”杨春妮当场反对。
“这么跑,太辛苦了,而且我工作需要休息好,不然很危险的。”杜文成苦哈哈的看着媳妇。
“你爸还不是天天跑,从地震到现在,多少年了?难道你爸工作就轻省?”
杨春妮的话,确实让杜文成没话反驳,自己老爹确实天天跑,除非下大雪路不通了,才会在宿舍窝两天。
“我爸不倒班啊,他天天两点班,有时间可以睡觉啊。”杜文成想想,还是不死心。
“我也没让你天天跑啊,你累了可以在宿舍住啊,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杨春妮对丈夫的这种黏腻有些反感。